她手足无措的就要去撩起,没想到江离的指尖已同时撩开了帘子,然后整个人钻进来,一把坐在了榻边。
软罗帘重新垂下。将榻床隔绝成了小小的空间。只有一男一女,相隔咫尺。
辛夷的心跳放佛都静止了。
江离就坐在她榻边,上身微微向前倾,一双辰星般的眸子在她脸上流转:“你瞧,是你要放下帘子的,可不是本公子要做什么的。”
狭小的榻床空间里有女子的脂粉香,有男子衣衫间的沉香,还有微光里漂浮的杨花柳絮并三两阙春意。
和那日浮槎楼中纷扬的雪霰是一般惹人。
辛夷浑身的温度顿时上升,烧到她耳根子,化为一爿绯红:“公子……”
她只来得及吐出公子两个字,后半句话就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江离蓦地凑了上来,中途没有任何凝滞,就一路的凑了近前来。
男子的俊容瞬间放大,衣衫间的沉香汹涌袭来,辛夷吓得本能的闭上眼睛,旋即就感到唇瓣上一点触动。然后,那沉香远去,一切又恢复如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带着分戏谑的声音传来。辛夷才敢试探着睁开眼。
江离已经重新坐回榻边,端端正正,风度翩翩,实打实的正经样。倒衬得辛夷有些行为古怪。
辛夷耳根子的绯红愈烫了:“公子才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江离淡淡应道,神情毫无异常,一番棋公子清傲孤峭的做派。
“你……”辛夷刚一张嘴,忽的一朵杨花就从她唇瓣间飘了下来。
一朵玉绢似的杨花。原来方才江离竟是放了朵杨花在她唇间。只是放了朵杨花。
那一瞬间,辛夷心底一划而过失望。这失望来得含怨,还不讲理,吓得辛夷连忙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然而就算是一瞬间出现这种念头,辛夷也在心底暗骂自己无数声。自己方才到底在失望什么?何时自己竟这般龌龊了?
觉察到女子脸色微变,江离眸底氲起抹笑意,音调又沉了几许:“难道,卿卿希望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