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栢的语调忽地沉下去,带了分戒备和试探,眼眸如盯紧猎物的狼,死死锁定了李景霆的每丝表情。
然而李景霆只是淡淡一笑,眉梢有了分醉意:“只是为好酒屈尊,辛公子以为有什么用心?你便是叫你的手下搜查酒垆无数遍,也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罢。”
辛栢脸色一变。
旋即刷刷几道黑色人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在辛栢身后跪倒,一人沉声禀报:“公子,属下里里外外搜查过。酒垆没有异常,酒也都是真正的九酝。”
“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各位贵人,草民小本经营,上有老下有小,可从未作过亏心事呀!”那酒垆掌柜也被惊醒,又急又怕地扯着嗓子干嚎。
辛栢盯着李景霆,一时没说话,眸底的寒气氤氲而上,笼得他的脸有些发青。
忽地,街上传来了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更夫敲着木梆子,百无聊赖地从酒垆前经过。
李景霆的眸底霎时划过抹凛冽,他微扬下颌,顿时,几道黑影从暗中出现齐齐奔那更夫去。
不一会儿,传来更夫的惊呼“各位好汉饶命!这是作甚!”半晌,几道黑影便回酒垆来,附耳禀报李景霆:“回殿下,只是普通的更夫,并未发现异常。”
李景霆有片刻蹙眉,但又说不上不妥只得作罢,恰逢辛栢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此谨慎多疑的三殿下,又怎会普普通通地迷上了小酒垆的酒呢?”
李景霆唇角一勾,泅起抹古怪的冷笑:“辛公子,棋如何下,是我的本事,而看不看得出棋的门道,就是你的本事了。”
辛栢的目光骤然冷透,好似要把面前的男子撕碎。李景霆却淡淡地作了个送客的手势:“很遗憾。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