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用一晚上的时间与焦明大人熟悉领主阶级的行为习惯与对待其他各个阶级的礼节动作,至于语言方面则只能记住多少算多少,毕竟是乡下土包子的设定,只要赞美神的那一句不念错就都可以解释过去。
深夜,吉姆自觉回到地下室,先是帮两个小伙伴掖掖被角,这才躺下身子开始思考这两天的种种所见所闻。首先就是死后世界究竟存不存在,地狱也好天堂也罢,若是不存在的话,人死后又去了哪里?
黑暗中一条手臂搭过来,正压在吉姆脸上,将思路打断。轻轻苦笑,吉姆转头确认白阳只是睡迷糊后,将手臂塞回被子,再面向外侧卧,开始在死后世界不存在的基础上,思考这一生有该干些什么。却是顿觉一身轻松,原本被束缚思路一下子拓展开来,只是稍稍思索,便想到几个违反甚至利用教义的办法,不仅可以让赖皮虎死无葬身之地,还顺势接管这片贫民窟。
心头微微一颤,吉姆皱起眉,进而想到当自己坐上赖皮虎此时的位置后,当然也要防范被人如此坑害。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贫民窟内所有人完全遵守教义,循规蹈矩,该干活的去干活,该接客的去接客,该上交保护费的时候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做什么反抗。
猛地坐起身,吉姆感到背脊冷汗直冒,在这一小片平民窟如此,整个神恩城又何尝不是如此。赖皮虎的靠山,靠山的靠山,若所有人都是因为类似目的而极力宣讲教义教条的话,这教义教条之中的内容还有几分可能是真实存在。
“小子,睡觉!”
看守大汉的声音从地下室另一侧传来,突兀的两个单词生硬无比,语法也不对,思索中的吉姆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乖乖躺下。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袭来,吉姆下意识不再对刚刚的想法深究下去,转而思考焦明大人为首的这几人。
毋庸置疑,他们是教会口中邪恶的魔法师之流,虽然不知道具体相当于什么等级的牧师,但实力应当不弱,至少是主教一级。然后是他们行为中露出的不合理之处,首先就是对神恩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即使是自己去偷食物,也会事先打探清楚,做好安排,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冲进店门。而看几人都不是傻瓜的样子,却就这样两眼一抹黑地冲进神恩城盗取圣物。
若不是有所依仗便是计划出了纰漏,而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高。
仔细将与几人相遇的过程梳理一边,很快有所收获,按照蝶哒的说法,圣物银色圆环已经与焦明大人的灵魂建立连接,接近三百个身高便可以偷取。但是从孤儿院老嬷嬷的口中听说,会传送神术的主教级别牧师,即使是传送没有灵魂连接的东西,更远的距离也是轻松简单毫不费力。两种说法之间,如此差距,大概就是问题所在。
而紧接着,吉姆便将真相猜了个九八不离十。圣物失而复得,神教当然要严加防护,且不论具体什么手段,定然是让轻敌的焦明大人措手不及,这才不得不抓住庆典的时机,仓促之中的制定新计划,甚至用三个小屁孩来讲解教义。
想明白这些,吉姆再次翻身,思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些人卖给教会,无关功德天堂等等教义,只是这样的存活几率更大一些。毕竟把小命寄托在敌人计划成功之后的心情好坏上,总是让人不放心的。左思右想没有结果,困意上涌,吉姆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也就是庆典的前一天,所有时间都花费在讲授和练习各种礼仪动作与纠正‘赞美神’这一句的口音上,而焦明大人再次对跪拜的姿势发表了一通看法,但因语言问题,吉姆啥也没听懂,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用理智按耐住下意识升起的不快,只当啥也没听见。
晚餐时分,吉姆以闲聊的语气,询问蝶哒若是圣物再次失窃,教会再次掀起战事怎么办?这先返还再偷回的折腾岂不是白费功夫?蝶哒显然有些尴尬,却不等敷衍过去,焦明大人便过问起来,二人就这样说了几句,蝶哒才解释道:“神教对圣物的了解终究有限,上次是没有收拾干净痕迹,这才引来麻烦,而这一次不会了。”
沉默良久,吉姆再次开口,问道:“可以问问为何对我毫不隐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