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样理直气壮,淑妃娘娘久居深宫,过着深居简出的孤寂日子,很久没有与人这样舌枪唇战过了。她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才继续道:“晖儿为了你,曾经颓废了整整一年,此事你可有什么解释?”
那一年,也是淑妃娘娘最提心吊胆的一年。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成体统。淑妃娘娘心疼之余,自然会怨恨上花怜月这个罪魁祸首。
可想到儿子如此没有出息,情愿冒着违抗圣旨的罪名,也要将这个女人娶回来,淑妃又暗恨儿子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花怜月眨了眨眼睛,毫不避忌的道:“那些年,我也一直在躲着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已经远远避到了北地边境,却还是能够与他偶遇。我不得不想,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缘份两个字从花怜月嘴里吐出来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脸颊渐渐飞上两抹红霞。
淑妃见此情形,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又无意识的抿了一口茶水,淑妃才继续道:“你们既然已经成了亲,我这个做娘的自然也只能够祝福。不过”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张姣毕竟是皇上选出来的贤王正妃,而你又是晖儿心中所爱。身为晖儿的亲娘,我希望你们日后能够和睦相处,共同辅佐晖儿”
花怜月没等她将话说完,立刻斩钉截铁的道:“娘娘多虑了,我是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的。”
这一瞬,就连空气都变得凝重到让人窒息。
淑妃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盯着面前微微扬起头,神情中透着倔强与坚持的花怜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她们都没有发现,正堂外,有一个修长的身影默然站立,静静的倾听着她们的对话。
花怜月迎上淑妃的快要喷火的眸光,一字一顿的道:“娘娘没有听错,我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哪怕是皇上亲封的贤王妃。如果真有一日,阿晖他要将贤王妃抬进门,我后脚就会离他而去,而且此生绝对不会再与他相见。”她的声音中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坚持。
堂外之人身子剧烈的一震,宽大袍袖下的双手不由悄悄的握紧成拳。
“你,你这个妒妇!”淑妃有一瞬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后才抬着手,颤抖着指向花怜月的鼻尖,咬牙道:“晖儿他居然被蒙蔽了双眼,娶了你这样一个妒妇!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淑妃不会骂人,除了一口一个妒妇,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可是她满眼的厌弃,依然伤着花怜月了。花怜月自幼没有母亲,进宫前,她还憧憬着能与淑妃和睦相处,从今往后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可是现在,她失望了。
淑妃对刘晖来说是一个好母亲,却永远都不会是她花怜月的母亲,就这样简单的几句对话,亲疏立分。
花怜月没有与年长妇人相处的经验,她见淑妃气得不行,也不想再留在这里继续刺激她。想了想,她站起身,屈膝福了福,道:“抱歉,今日之言或许会让娘娘不快,不过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就算是阿晖在这里,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居然还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这个丫头,我不知该说你狂妄,还是说你愚蠢!”淑妃终于从震怒中缓过劲来。她虽然喜欢张姣这个正经儿媳,可是儿子既然为了面前这个女人神魂颠倒,她这个做母亲虽然不喜,却也是打算接受的。
可她没有想到花怜月会如此不识抬举,且将离去之言,如此轻易的吐出来。仿佛她的宝贝儿子,在她的眼中,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寻常男子。这个,是淑妃最不能容忍的。
摇了摇头,淑妃按耐住心头的愤怒,苦口婆心的劝道:“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且晖儿是堂堂贤王爷,是皇上众多儿子中,第一个封了世袭爵位的。你能够得了他的宠爱,成为他的侧妃已经是天大的福分。没想到你如此不知足,居然起了独占之心。你可知,你的善妒,会害了我的晖儿,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