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她伸出葱白的指尖捻起一块双色豆糕放在如意饼旁,道:“最后一个就是卫宏光,今日有幸与他打过照面,三言两语就暴露出此人性情。他虽然粗暴易怒,却没有什么心机,对周萍儿也是一往情深。偏偏因为这个大舅子被迫退了与周萍儿的亲事,要说这几个人中,就数他的杀人动机最为明显。”
霍连诀微皱眉头,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那块如意饼上敲了敲,道:“我却觉得这吴青峰的杀人动机最为鲜明。想想,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如今沦落得连市井愚妇,泼皮都敢随意欺辱。这样巨大的落差只怕会让他心生不忿,从而爆起杀人。”
“你不能因为对他们夫妻的同情,而刻意忽略这一点。”他抬头望着她,俊脸平静无波,话中的指责却不容忽视。
花怜月确实不希望吴青峰是杀人凶手,她沉思片刻,摇头道:“这一切都只是咱们的推测,咱们还没有找到杀人现场,也没有找到杀人凶器,甚至连抛尸工具都没有找到。想要凭着几句推测就找出真凶,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四人或多或少都有杀人动机,只是想要从中揪出真凶,的确还需要更多的佐证。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两人各自陷入深深的沉思。就见花怜月一下子对着如意饼念念有词,一下子又对双色豆糕絮絮叨叨,不时还对那虎皮花生及蜜渍樱桃咬牙切齿。
霍连诀端起面前的清茶抿了一口,白皙清俊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屋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转眼,厚厚的墨绿色竹纹门帘被人给掀开,一股刺骨寒风夹着细细的雪花飘了进来。只是这雪花还未来得及落地,就被屋里的热气烘成了细微的水珠,悄无声息的了地面。
邺捕头进到屋内,一边抖着肩头的细雪,一边粗声粗气的抱怨道:“这鬼天气,说下雪就下雪,脑袋都给冻木了。”
花怜月见他衣服鞋袜都是半湿的,忙招呼道:“快过来暖暖身子。大双,给邺捕头倒杯热茶来。”
大双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利落的取了茶杯,为邺捕头倒了一杯温在暖壶里的热茶放在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