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不但有禁军看守尸身,还有京兆府上门查案,这件事想不公之于众都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些,朱墨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刚刚饮下了两杯毒酒一般,心头顿感一阵焦灼炙痛。
他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咬着牙道:“寒冰公子可真是会说笑!朱某便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寒冰公子这般厉害的一号人物!”
寒冰眨了眨眼睛,继续满面笑容地说着阴损的挖苦话:“朱统领夜里想是歇得不好,怎么看上去一脸晦暗,就连说话也如此疲软无力,竟完全不似昨日在相府之时,那般中气十足了呢?”
朱墨顿时又被气得一窒,可恼人的是自己的口舌偏又跟不上。憋气之余,他只能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跟在寒冰身后的那两位京兆府捕头。
只见那两位捕头的年纪均在三十出头,一看就是精明干练、耳聪目明之辈,而且干这行也有相当的年头。
这两位京兆府的捕头本就对朱墨并不陌生,只因自觉位卑,不敢上前说话。此刻见这位统领大人看向自己,忙齐齐跳下马来,躬身施礼。
朱墨对他们的态度却是比对寒冰友善了许多,面上竟还露出了一抹罕有的亲切笑容,道:“两位捕头辛苦了!”
他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是因为此刻他的心中刚刚起了一番计议——
不知寒冰这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说动段朴青那条活泥鳅,派了这两个一看就是经验极丰的捕头过来。
以这两人的阅历,怕是一看到尸身,便能认出他们大内侍卫的身份。到时候,这件事就是想盖也盖不住了。
为今之计,必须先发制人,在他们将此事传扬出去之前,用圣上的名义封住他们的嘴,免得他们胡乱说话。
这样看来,自己现在决不能就此离开,而是应该时刻紧盯住这两个捕头,并寻机对他们做出必要的警告。
有了这一明确的想法之后,朱墨的心绪也随之平定了下来。
在与那两位捕头寒暄过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寒冰,明知故问地道:“寒冰公子一大早带着京兆府的人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查济世寺遇袭一案?”
寒冰闻言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确是如此。昨日朱统领走后,家父便将在下狠狠责骂了一顿,怪我不该对慧念方丈所托之事敷衍塞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