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这种难堪之色尽皆看在眼中的浩星潇启,不由心中暗暗一笑,想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自己的这位左相大人怕是已被家中的烦心事弄得焦头烂额,却又有苦说不出!
“朕还听说,令郎世玉近日病了,不知究竟生的何病,现在可好些了吗?”
冷衣清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知道皇上终于问到正题了。
“犬子贱命,实不敢让陛下如此挂心!”冷衣清有些心虚地将头垂得更低了,“犬子他……他只是……偶然感染了风寒,现在已好得差不多了,过两日便可进宫陪太子殿下读书。”
浩星潇启的眼睛不由一眯,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半晌之后,方又开口道:“此时天气和暖,令郎怎会如此不小心,竟然染上了风寒?爱卿,你确定令郎患上的果真是风寒吗?还是由朕派一名宫中的太医去看看,切莫耽误了令郎的病情啊!”
这下冷衣清的额头上明显地见了汗,甚至已有向下流淌的迹象。他猛地闭了闭眼,同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跪倒谢罪道:“臣自知已犯下了欺君大罪,还请陛下降罪!”
浩星潇启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动,语气和缓地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犬子世玉他其实并未感染风寒,而是受了伤。臣因碍于颜面,不想家丑外扬,才一时糊涂,做下了这等大逆欺君之事!”
“家丑?”浩星潇启这次倒是真有些感到意外了。
他本是疑心,因冷世玉被太子所伤,冷衣清痛惜爱子,便做下了暗中雇凶伤害太子之举。故而今日才把他召来试探一番,若经证实果真如此,那么此等逆臣便是一刻也留不得了!
冷衣清似是毫未察觉皇上脸上的异色,犹自满面羞愧地跪在那里,一副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模样。
浩星潇启轻咳了一声,才又开口道:“左相且先平身。你我君臣日久,朕一向对你信任有加,有何为难之事,不妨对朕言明。若有何事需要朕替你做主的,尽可说出来,千万莫要如此自苦!”
冷衣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之色,躬身谢恩之后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