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那人马上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旷世绝学又如何?如此残忍霸道、有伤天和的功夫,教主还是不要再想着将它传给别人了,以免害人害己!”
“哼!既然是绝学,自当一直传承下去。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武学亦是如此。至于习武者为善为恶,又与武学本身何干?!”
“教主说的却也不无道理。”帐外那人清冷地一笑,“只是每当午夜梦回之际,不知教主可还会想起,那位曾为你神功作嫁的至亲之人的面容?”
独笑穹被问得僵在了那里,半晌才放缓了语气问道:“凌倨峰——,他可还在藏涧谷中?”
“他仍在藏涧谷中,十一年前便葬在了那里。”
“他竟然已经故去了——”独笑穹的声音听起来似有一丝愧疚之意,但随即又语气一转,急声追问起来,“那他的两个孩子呢?”
“当然都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呢!”帐外那人颇有些不耐地答了一句,“教主问了这许多,究竟用意何在?若还存了让那两个孩子步你后尘,学那泯灭人性的嫁衣功的念头,便是太过痴心妄想了!”
独笑穹叹了口气,道:“看来无论你是否姓凌,终归都会成为我的敌人。”
帐外那人根本未理会他的话,只是更加不耐烦地问道:“在下陪教主说了这大半天的话,所要的那样物事,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岂能说割舍便割舍?”
“镜花水月,此刻教主眼中所看到的,便只有这些。”
“抓不住的话,倒确是一场镜花水月,可若一旦得到,那就是美梦成真,本座还不想这么快便放弃!”
“其实得与失也只是一念之间,与其去苦求那尚未得到的,不如先抓紧手中已经拥有的。否则待到秋去冬来,那些无人看护的牛羊又要经历一次浩劫,而那些无人守护的妇孺将会永远失去他们的亲人。”
“若换作你是我,会这般一无所得地回去?”
“若我是你,从一开始便不会来!战争只能带来一时的胜利,而民心,才是国家存在的根基。强取豪夺得来的东西,终不能成为长久的依靠。就如教主的这身嫁衣功,是在夺取了另一个人的功力乃至性命之后方能练成的,即便是已登峰造极,却因非己之物,而始终难以融会贯通,修至大成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