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啊,愁啊,愁的一把一把抓头发啊。
却在此时,宫中居然又传了消息过来,只召他、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三个人觐见,秦浩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特么的这下坏了。
果然,见了李世民之后三人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李承乾当场就哭了出来,只见此时的李世民已经嘴歪眼斜,枕在徐惠妃的大腿上,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
这症状太熟悉了啊,李渊晚年也是这德行,瘫了,一半的身体不太能动了,脑瘤的绝对晚期了。
便听李世民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三人啥也没听懂,还是徐惠妃翻译道:“圣上说,近来身体不适,暂由太子监国,二位大人辅佐便是,还说他的病很快就会好,叫你们不许声张。”
一边说着,徐惠妃还一边抹眼泪。
秦浩则和长孙无忌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的问题都差不多,这么严重了么?
李世民何等要强的一个人,如此不堪没用的画面被人看见,真比杀了他还难受,秦浩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泪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
出了门,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李承乾一方面悲伤欲绝,一方面其实又有一点小欢喜,心里矛盾的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
三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宫外走,谁也没说什么话,身后由三个太监牵着他们的马亦步亦趋的跟着,也不敢说话打扰了三位大人沉思。
一直到都快到朱雀门了,秦浩才突然张口道:“赵国公,圣人的病,其实已经不适合为国事分心了,与圣人而言对身体恢复不利,不如。。。。请圣人移驾大安宫,主持唐联储之事吧,一来有利于圣人养病恢复身体,二来,也是示唐联储不受朝廷管制之意,为后世做楷模,做表率。”
贞观二十二年,为大唐劳累一生,七十岁高龄的房玄龄病逝,追赠太尉,临终之际,李世民破例授房遗爱为右卫中郎将,房遗则为中散大夫,使其可以在走之前亲眼看见二子显贵。
之后,李世民罢朝三日,以示哀痛。结果令人尴尬的是,还没等第四日呢,李世民自己又病了。
李世民今年还不到五十,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唯有那该死的,怎么治也好不了的风疾,却已伴了他将近二十年了,奇珍异宝吃了无数,奇人异事看了不少,却始终不见好转,朝廷下令,天下若有能治此症者,赏万金,然而十几年过去了,这病一天比一天厉害,那钱,依然没有人能拿的走。
听闻圣人身体不适,群臣只得各回各家,哪来的哪去,只是李承乾闻言却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秦浩赶忙伸手扶住,一个不好恐怕就躺地上了。
“你没事吧。”
“没事,骤然听闻父亲身体不适,心中有些震动而已,好了,回去吧。”
说着,李承乾推开秦浩,缓缓的走了,只是秦浩的心中有了一些阴霾。
回到家,没等他坐下歇息一会呢,宫中便传来了消息,李世民又传道士进宫炼丹了,据说还有个从阿三那边传来的假和尚,也炼制了些乱七八糟的药来。
果然,没多大会功夫秦浩他们家客厅就成了个小朝堂,文武百官乌央乌央的过来请他劝谏,秦浩想都不用想,长孙无忌家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房玄龄一死,朝廷上便是秦浩和长孙无忌分庭抗礼的局面了,褚遂良的门下省根本就顶不上事,没了魏徵,力度根本就不够,再加上褚遂良又是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只学了魏徵的皮,压根没学会魏徵的神,李世民烦他还来不及呢,现在说的话跟放屁差不多,所以能干这事的,就只有他和长孙无忌了。
按说,秦浩是魏徵的学生,到了他现在这个地位,一举一动都是要写进史书的,所以哪怕是装装样子他都得对皇帝陛下如此荒谬的行径表示一下愤懑和谴责,可秦浩难啊,这时候别说是他了,估计就是他师父复活都没用了。
李世民不知道炼丹长生是无稽之谈么?他比谁都清楚,早年没少嘲笑那些嗑药的皇帝,他不知道丹药里面有毒么?他也知道,他太知道这玩意吃下去会毁身体了,可是没办法,他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