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若窜天鼠当上了这个帮主,远离了洛阳的实际事物,则大牛便是洛阳最大的堂主,甚至看在秦浩的面子上当上新一届捉钱人都不是不可能。
等到再过两年窜天鼠也下来了,拥有秦浩支持的大牛就算是竞选帮主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相反,若窜天鼠当不上这个帮主,大牛必然得永远被压在窜天鼠下面,哪怕有实力有势力也不行,因为江湖是个讲恩义的地方。到时候失去了产业势力的窜天鼠和继承窜天鼠势力的大牛就都会很尴尬了。
这窜天鼠为了这青帮帮主之位,说是破釜沉舟也不为过了。
秦浩也饶有兴趣地看着窜天鼠,见他居然毫不退让的跟自己对视,心中多少也明了了这窜天鼠的决心,毕竟两人也是一块做过事的,也是一块喝过酒称兄道弟过的,真要是翻脸了自己也挺尴尬的不是。
再想想大牛,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窜天鼠给算计的死死的了,这孩子不像孙二这么机灵,到现在也就是勉强识字而已,除了青帮这条路实在也是没什么上升阶梯,却又是自己当初最好的生死弟兄,现在见的少了,却也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当初这小子背着一串人头甩在自己面前的帅气劲。
于是秦浩跟窜天鼠对视了一会,让窜天鼠感受到一定的心理压力,随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窜天鼠的肩膀,道:“鼠爷你这话说的就是骂我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是帮主么,就得一碗水端平,就因为咱们俩这交情,所以有时候反而对你稍微不那么公正了一点,那不是怕外人嚼舌头么,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啊,在这种大事上我当然是支持你的了。”
窜天鼠也露出了亲切的笑容,连忙道:“不敢不敢,我哪能误会帮主您呢,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不过,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么,正好现在盐引贬值之事搞得帮里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我这有个小比赛想让你和还杀搞一下,谁能力挽狂澜,谁就能收获更多的人心,到时候自然便是新一任的青帮之主,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你稳赢。”
客厅中,窜天鼠正背着手,满是认真的欣赏着秦浩家里价值连城的书画作品,比如眼前这一副快雪时晴帖他已经看了不下一刻钟了,也不知他脖子为啥不酸。
这字还是当初李泰送给他的,即使放在唐朝也堪称是国宝无疑。
“真不好意思鼠爷,中午的时候和太子多喝了两杯,一直睡到此时才醒,劳您久候,实在是惭愧。”
今时今日的秦浩,早已经不可与之前洛阳时同日而语了,对窜天鼠已并无多少忌惮,但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鼠爷的称呼也一直没变过。
“呦,帮主您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您跟太子殿下谈的事,那肯定是天下大事,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没您睡觉重要呢,再说帮主这里既有世间极品的茶,又有这举世无双的字画,能赖在您家这客厅上,也是我的福气不是。”
秦浩笑呵呵地道:“鼠爷还懂画?”
“呵呵,以前不懂,其实现在也不懂,不过这最近不是有钱了么,好歹也算是混了个官身,现学的。”
俩人说了好一会客套话,还是秦浩主动地道:“鼠爷对下一届的青帮帮主可有兴趣?”
窜天鼠也不含糊,这时候再去说一些虚与委蛇的话,就没意思了,坦言道:“若是帮主不打算连任,我倒确实是想争上一争,说实话,我窜天鼠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已经足以到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了,不过这人啊,能往上爬谁又愿意在下边待着?我出身不好,没机会读书,但我明白一个道理,天时不来的时候不能瞎动,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这天时来的时候,哪怕会死也得拼,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就是不知道帮主您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说完,窜天鼠直勾勾地盯着秦浩,弄得他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