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世民心里很不爽啊,合着你丫的丢了官,把朕的儿子给拉扬州去了,结果这才几天啊,你回来了,朕儿子却坑那了?
试探性地问道:“民部那边,两淮盐田的年产量还没有算清楚么?盐引这东西用处再大,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取货凭证罢了,若是由民部发行盐引,再由朝廷出面以木料徭役等付账给青帮算作购买,如此不就得了吗?何必还要让贞恒放下扬州这么大一摊事回来呢。”
新升官的民部尚书戴胄苦着脸走了上来,道:“回圣上,经民部计算,沿海之田每年可产盐大概在两千万石左右,若是以此为基发行盐引,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
“回圣上,臣这心里头没底啊,而且这几日以来,太子几次三番地来找微臣,让臣千万不要由户部发盐引,这。。。。。贞恒不回来,臣真是有些不敢,盐是他弄出来的,盐引也是他弄出来的,他和太子的关系也是世人皆知的,贞恒虽年幼但做事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若不把他召回来,臣是怕这其中有什么是臣目光短浅所不能见的,臣倒不是怕办砸了差事惹圣上降罪,而是怕这生计大事若出了纰漏,涂炭百姓啊。”
说罢,戴胄跪地上把脑袋往地上一磕,说啥都不起来了。
李世民则感觉牙花子都有些疼,最后不得已问道:“太子真是这么说的?他还是没有说理由?”
戴胄的脸抽搐道:“太子说,他受高人托梦,发盐引于国有大害。”
神特么的高人托梦啊,这特么一看就是秦浩的说辞,李世民简直想把这混账儿子搓成个球扔马场去,特么的你们哥俩能稍微认真一点不?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召秦浩回来吧。”
长安城,太极殿。
李世民背着手,龙行虎步的从后殿中出来,神态自若,对着恭候在此的一众宰相随手扔了个折子道:“议一议吧,这事打算怎么办。”
这奏章是从中书省来的,又没过什么保密渠道,这些宰相们哪里还用看,都知道南边出了大事,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唯恐说错了话惹圣上不快。
四千人,说杀就杀了,河间王当真是宝刀不老,这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杀人容易善后难,怎么处理李孝恭成了让他们头疼的第一大事。
说什么李子通余孽纯属是扯淡,估计连村妇都糊弄不了,可秉公处置?就连魏徵都不敢说这个话,李孝恭不但是宗室王爷,而且还是曾经的兵马大元帅,这几年闭门吃喝玩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特么要是依法处置的话不亚于将天给捅个窟窿。
更何况这件事又关系到青帮改革和转型,秦浩为了补偿百姓损失号召着全青帮的堂主散尽家财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时正是他们裤腰带最紧的时候,他们也不好苛责。
再加上李世民最喜爱的儿子李泰也牵扯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下,谁敢乱说什么,圣心独断得了呗,您都多余这么一问。
其实在众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本账,死四千人就能把盐田顺利的圈起来,在众人心里这也是值得的,李孝恭他们这么处置也并没有什么错,换了他们在那个位置十之八九也得这么干,但这话却不能瞎说,否则要是记在史书里指不定留下个怎么样的破名声呢。
他们不能说,李世民就更不能说了啊,你们这帮大臣怕在史书上留下草菅人命的事迹,特么的朕就不怕了?朕都当上皇帝了每天还这么玩命工作图什么,不就是图一点青史上的名声么。
于是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聋了似的,场面老尴尬了。
好在这一切早就在李孝恭的预料之中,就在一屋子大佬发愁的时候,他那折子便像及时雨一样的过来了,李世民事先知会过,一旦有李孝恭的消息第一时间送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