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李泰终于将酒杯端起,笑道:“多谢大哥了,听说扬州的美女和琼花一样美,弟弟回头给你寻上几个。”
哈,这一刻,三人都有了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秦浩也拿起杯子跟他们兄弟俩一块将杯中酒饮尽,李承乾笑道:“你啊,都是要牧守一方的人了,还是那么不正经,来来来,扑克拿来,斗上斗上,为兄要大杀四方。”
“哈,平日里谁输的最多你心里难道还没点数么,看我将此去扬州的盘缠给赢过来。”
一时间,东宫之中欢声笑语不断,就连偷偷跑到隔壁听墙角的于志宁,面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三人一边玩牌,一边聊天,秦浩顺便将到了扬州以后的种种安排跟李泰讲完,李泰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真特么不愧是天授秀才的秦郎中,这环环相扣的手段简直精妙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敬佩的同时心中却是一苦,如此才俊站在李承乾的身边,若真要为敌,怕是凶多吉少,这样的大才,为何不是自己这边的?
剩下的时光,便是快乐的了,既然李泰选择去了扬州,便是选择了亲情,三人都放肆地玩的很痛快,反正最后宿醉醒来之后都已经断片了,听下人说李泰还管李承乾要了女婢,吓得李泰一脸懵逼。
揉着迷迷糊糊地脑袋出了宫,秦浩走路都还是邪歪着的,不管怎么说这顿酒喝得值啊,起码将李泰的野心往后压了好几年,几年几年复几年,几次之后他也就没了夺嫡的机会,没了选择自然也就是李承乾的好弟弟了。
接下来,便是想办法让李泰走得出去,过李世民那一关了。
只是秦浩却不知,他想让李泰走,自然也就有人不想让李泰走,同一时间,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几个平日里和李泰玩的最好的青年士子,齐齐聚在了杜楚客的府上,屏退左右后,还是由萧德言开口道:“杜大人,殿下他被那秦浩所惑,说要去什么扬州当他的大都督,听说都已经开始收拾行礼了,这。。。这是成何体统啊,您最德高望重,劝劝殿下吧,不要任性了。”
杜楚客叹息道:“若是能劝得动,几位也就不用来了,此事殿下决心已下,劝,已是无用了,只是诸位,殿下他能否走的成,可不是殿下自己就说的算的,更不是他秦浩说的算的,都说他姓秦的是天授秀才,我却不信,几位都是一时之俊秀,可敢与咱们这位天授的秀才过过招?”
越王府。
李泰已经心神不宁一个上午了,他尝试着练书法,结果写出来的东西狗爬的一样不说,心绪反而更乱了,尝试着练习素描,结果除了涂了一手黑并浪费了好几张上好的硬纸之外还憋了一肚子火。
他很清楚这样不对,也清楚为啥会这样,但他就是克制不了,杜楚客昨天说过的话像是世界上最好的肥料,让他心里的草疯长。
“殿下,太子让人传了消息,邀您去东宫和秦郎中一块斗地主。”
李泰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颤,却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哦?皇兄今日不用学习?哈,那于志宁老儿今日居然改性了,你回复来人说我收拾收拾,一会就到。”
等那下人走了之后,李泰莫名其妙地突然叹了口气,低头瞅了一瞅自己因为画素描弄了的一手炭黑,足足愣神了有十多分钟,这才站起来仔仔细细地洗了手,又用毛巾将指头一根一根地擦干净,这才对着铜镜露出了一丝笑容,大踏步的出了门。
今天这局,无疑是秦浩张罗的,如果说长安城谁的消息最灵通,依然还掌管着风言衙门的秦浩无疑是要排在前三的,杜楚客昨日去见李泰的消息他一早上就收到了,至于他说了什么,以秦浩的脑子稍微一转也就分析出了十之八九,为此李承乾和于志宁足足求了半天的情,看在李泰就要走了的份上才同意下来。
是的,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呢,但是不管是太子也好李泰也好,就连这于志宁也觉得,如果秦浩出鬼主意的话越王是一定能走成的。
看到李泰如约而至,不管是秦浩还是李承乾全都如释重负地笑了。
杜楚客昨日既然火急火燎的去了,那么这事情的轻重利弊,想来李泰应该也就明白了,若今天李泰推脱不来,秦浩和李承乾一定会很伤心的。
“兄长,哈哈哈哈,我在书房练那素描,来的晚了一点,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