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到大都自恃各方面远远强于公子射,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来。
“若是真按照父君的遗命尊大哥为国君,这一战的结局是否又会有所不同?”
虽然知道公子射或许还没有他做得好,但方才经历了巨大的挫折与失败的熊御却是不由得如此想着。
“国君,前面便到羊尾城了,我们先在羊尾城歇口气吧!”
虽然是交替背着熊御赶路,但方才在水中泡了半天,然后又跑了半天的路,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一口食物的两名侍卫此时早已经是疲惫不堪。
眼看着羊尾城便在眼前,两名禁卫虽然忠心耿耿,但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继续赶路了。
看了一眼两名禁卫满脸的疲惫之态,那熊御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既然如此,便先在羊尾城歇息几个时辰,之后在城中征调一辆大车,寡人便驱车赶回牛哤吧!”
现如今的夔国的十万大军已经损耗殆尽,羊尾城兵力薄弱,恐怕抵挡不了罗国军队太久。
若是罗国军队就此罢手也就罢了,但若是熊逢还有意继续进攻夔国的话,熊御也只能征集大军在牛哤城等待熊逢的到来了。
至于夔国的另外一座重镇巫原城,熊御却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担心。
虽然现在的夔国大败,看似损失惨重,但实际上也只是从巫原调动了一两万人马而已,此时的巫原尚有数万夔国精锐士卒。
因为夔国本身还有着一个奉命为楚国镇压某股势力的职责,所以这一支精锐的巫原军队不能够随意调动,但若是熊逢真的敢兵临巫原的话,熊御也不介意让熊逢知道什么叫做夔国精锐。
当夔国君熊御狼狈的进入羊尾城之时,却是并没有受到他所想的那般热烈的欢迎,包括夔国本地士绅贵族在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他表达出任何的善意。
草草在羊尾城的城主府之中休息了半日之后,熊御便在许多百姓憎恶的眼神之中坐着一辆牛车离开了羊尾城。
“该死,这些人还是我夔国的百姓么?”
看着那些盯着马车之上的自己满脸凶光的夔国的百姓,熊御的心底没有丝毫的畏惧,但却莫名的感到一阵阵寒意。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父君口中所说的民心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需要获得了那些士贵阶层的支持便可以一呼百应。
他也正是在士贵阶层的帮助下方才登上了夔国君的宝座,但当他在面对与罗国的战争之时,那些原本应该对侵略者罗国充满恨意,对保卫者夔国持有良好态度的夔国百姓竟然是这般模样。
熊御可以肯定,若是自己的身边没有护卫,若是自己的手中没有兵刃,这些看似寻常的农夫百姓都恨不得冲上来撕碎了他的身体,喝干了他的献血。
熊御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憎恶自己的国君,他自问自接掌夔国以来,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就算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也还因为时间的缘故没来得及实施。
但实际上,他之所以会被如此怨恨,其根本原因乃是其兄长熊射之前的所作所为。
在罗国占领羊尾城之时,曾在夔国之中为每一户都分发了库存的粮食,以此来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