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周泽被噎的哑口无言。
郑弘逸告诉他,考虑到郑黎忻病情近半年已开始有好转的迹象,他不会这么快于人前公开这件事,承认他的身份,并用着及其冷淡的话,告诉了他一个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除了黎忻,我身边不需要其他任何多余的人。
多余的人……
听到这个词,周泽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也许是悲哀,也许是不甘。
随之,就之前相救与这‘浅薄’的血缘关系,郑弘逸给出了两个选择。
第一,他会给周泽一大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而周泽可以用这些钱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除了血缘保持,以后父子相见陌路。
第二,他同样会给周泽钱,但是这些钱却只是让周泽生活不愁,但是,他却会给予周泽音乐道路上一定的支持,不仅可以帮他摆脱掉那些不堪所有的过去,甚至可以为他重新塑造一个优秀完美的身份,让他在音乐界大放光彩,但同样的是,以后父子相见陌路。
面对这俩这选择,周泽哪个都没有选,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只想要一个幸福的家。
简单的对话,残酷的且充斥着利益的选择,周泽看出,于他,郑弘逸没有丁点感情,或许说,除开郑黎忻这个独特的存在,整个世界的所有人,在郑弘逸眼中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无论他选前者还是后者,郑弘逸都只会给他一时的帮助,但是他想要的却不是一时。
从小受尽旁人冷眼的周泽并不蠢,甚至于他很聪明,所以在面对偶像时,他第一次头脑清晰的用上了小心机。
可郑弘逸是傻子会看不出来?
几乎在周泽话落的瞬间,郑弘逸就知道他心底最真实打着的主意,回想近日来这人与少年愈走愈近的距离,与这刻赤裸裸的心机的显现,顷刻间,于内心之中,于思想,他就对这人曾经的所做种种,一票否决,下达了绝对的封杀。
“既然你不选,那么我帮你选……”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周泽终是缓缓地睁开了眼,也松开了一直紧攥的拳,掌心之中,一张已微浸染汗渍的纸条显现在眼帘之中。
自旁拿来手机,将不久前褚景然趁起身功夫偷偷塞给自己的手机号码存进去后,周泽编辑了一条信息。
信息编辑完毕,足足过了近五分钟后,周泽沉默的闭上眼的同时,按下了屏幕上的发送键。
抱歉郑黎忻,请原谅我这次的利用。
额与额的相贴,鼻尖与鼻尖的相触,如潮般的墨几乎铺满了男人深邃的眸底。
望着身下少年近在咫尺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吹弹可破的小脸与泛着奶渍的粉唇,郑弘逸用全身的理智压抑住想将吻落于那张粉唇上的冲动,黯哑道:“谁教你的。”
褚景然被男人这般从未见过的模样吓了一跳,睫毛不安的抖了抖,白着小脸,咽了口口水小声道:“电……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
视线中,少年小巧可爱的喉结上下滑动,似无意般,探出的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轻撩掉唇瓣之上那滴水珠般的奶渍,暗示味儿十足的小动作若深夜中最魅惑的旖旎风景,然而那双眸中蕴藏着的却是一种干净到极致的剔透,在此刻有些不安的动作下,反倒是显露着几分无辜的纯真。
郑弘逸如墨的视线于眸前诱人的粉唇上留恋了许久,揽着人腰肢的手背之上青筋微狰,胸膛中心跳剧烈的加速着。
他想……想让他的少年在此时此刻彻底属于他,一秒都不愿多等。
感受着身上男人的压近,被禁锢于身下的褚景然仿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挣扎了下身子,有些无措的唤道:“爸……爸爸。”
简单的一句轻唤蓦地唤回了郑弘逸的思绪,也让他猛的止住了继续侵略的动作。
看着身下被吓的脸白了一片,马上就要哭的少年,郑弘逸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眸中所有的晦暗都已全部被压抑于眸底。
不舍的松开手臂中环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郑弘逸伸手揉了揉人的脑袋,“爸爸听黎忻的。”
现在还不能,会吓坏他的少年的。
……
医院
做完检查后的周泽躺在病床之上,面上依旧带着几分不清的恍惚,方才医生来给他作检查时,玩笑似的将献血凶险的一幕道了出来。
郑弘逸?一级亲属?爸爸?
在周泽的认知中,他的爸爸就是那个,游手好闲被街坊邻居都嫌弃不已的瘾君子,但现在医生却告诉他,他的爸爸郑弘逸为他献血。
若自己是郑弘逸的儿子,那么……郑黎忻他是自己的弟弟?
就在周泽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的死机状态,整个人的意识也是恍惚不清时,忽的,他听闻病房门自外被人敲响,熟悉的面孔显现门后,郑黎忻,紧接着郑弘逸于人后出现。
这是……他的父亲?
郑弘逸从来没有想过,对周泽隐瞒这件事情,若他想光明正大的拥有少年,那么他名下必须有一个亲儿子,而周泽就是这个亲儿子。
温水煮青蛙,这是郑弘逸现在打算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