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很害怕,忐忑的望了他一眼,湿辘辘的水眸泛着粼粼的波光,不安的咬了咬自己粉色的唇,屏住呼吸,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
“我……我要救宸安。”话至此处,褚景然不安的看了一眼对面分明是熟悉这刻却陌生的可怕的男人,潋滟着眸光,小声道。
“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吧?”
那双潋滟的眸子,雾煞煞的,透过张合的粉唇,依稀可窥到那截缩在贝齿间软软的小舌,温温的吐息,软热的交缠中不分彼此。
怀揣着真挚的期待与忐忑。
蓦地,邓黎轩唇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当然。”
褚景然面上绽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笑未落下,邓黎轩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然然拿什么来换。”
【我觉得他想再睡宿主你的机率为70。】
【呵,你错了。】
【嗯?】
【应该是300。】
颤颤间,褚景然抬起微愣的眸,眸中写满了不解的疑惑。
仿佛在说,为什么要换?哥哥从来都没有让我拿任何东西换过……
看懂了他眸中的意思,邓黎轩道:“为然然,自是不需要,不过,”微贴近他的耳廓。
“这却是为了一个不相识的男人。”
果然是迷之道理!
明显是被这迷之道理给‘说服’了的褚景然张了张唇,想说出些什么能交换的东西,可直到这刻,他才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无法为这人做到。
“既然没有,那么……交易不成立。”话毕邓黎轩转身。
惊慌的无措中,邓黎轩感觉到自己手臂一把被拉住,软软的泛着哭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哥哥。”
邓黎轩眸沉了一分。
侧头,就见少年无措的跟个孩子似的,用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可怜又祈求的望着自己。
“哥哥,求求你……帮帮我。”
“我是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褚景然急的眶中泪珠直打转,无措的道:“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我……。”
渡步上前,邓黎轩抬手一把钳制住了他小巧的下巴,看着他昔日灿烂的眸中被晶莹所填满,看着他精致的小脸染上惊惧的轻颤,缓缓凑近,几乎是贴着唇,现实清醒中的第一次,邓黎轩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然然啊。”
褚景然似乎与邓黎轩恢复了以往的相处,但那也只是似乎。
他虽还是会如以前般唤哥哥,但却不会主动靠近邓黎轩,更不会像以往般爱搂着他的手臂撒娇,每次当邓黎轩靠近时,他总会跟只进入到半战斗状态神精紧崩的动物,水润润眸底的依赖也被其它情绪所替代。
这场如冷战般的沉默在某日被一通电话通通打断。
因近月常要协助他处理公事的原因,邓黎轩的临时办公桌设置在同办公室内,自那次后,褚景然就跟躲洪水猛兽般的很少再去主动找人问问题,更多的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只是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他喜欢偷懒的小毛病。
这会正是下午阳光灿烂,如近些天来的每天般,褚景然拿着文件,坐的笔直,可细看就能发现他强撑着的眼皮都在打架,那忽眨忽眨的模样无不在昭示着他此刻昏昏欲睡的想法。
就在这寂静的此刻,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褚景然激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稳定住心神,揉了揉自己打架的眼皮,接通了手机。
“喂,谁啊?”
“您好,请问您是邓安然先生对吗?”
褚景然揉着眼睛随意的道:“没错,我就是,你是谁?”
“邓先生您好,我是杨宸安先生的个人律师,今天给您致电是想通知您一件事,杨先生出事了。”
动作猛顿,下一秒,褚景然起身,惊慌的大声道:“出事?宸安出了什么事?”
不远处邓黎轩翻文件的手一顿,看着这个时间点仿似想到了什么般,淡淡的将手中的文件翻了过去。
很快就要结束这一切了。
“杨先生无意被卷进了一起跨国的商业犯罪,两小时前被检察机关带走,方才我已与杨宸安先生会过面,虽现无大碍,不过此事牵扯复杂涉及层面颇广,结果不可预料,作为杨先生的未来伴侣,我希望此事您能够出手帮忙。”
听到这里褚景然心中立刻明了这是怎么回事,邓黎轩的后手终于到了。
心中一番考虑,褚景然面色却已是急的煞白一片,口齿不清的道:“帮……帮忙,我……我该怎么做?”
“此事牵扯到杨先生公司机密,除了杨先生本人外很多事情细节旁人并不清楚,所以还得让杨先生亲自来,故目前我的建议是,取保后审。”
“保证金多少,我去准备!”没办法那可是自己的‘真爱’,砸锅卖铁也得将人弄出来。
“十亿。”
褚景然动作顿了,张了张唇艰难的确认道:“你说……多少?”
“十亿,保证金为涉案金额五倍。”
褚景然近月虽在公司中打酱油,但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十亿,于邓氏并不算完全拿不出的数字,但是,十亿流动资金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了,而很显然,保证金所需要的正是流动资金。
十亿流动资金,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独自调动挪用。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眨眼的刹那,褚景然艰难的从喉间挤出这几个字,“好,我想办法。”话毕掐断了电话。
放下手中的文件,邓黎轩道:“怎么了?”
有些恍惚的褚景然被这一声唤回了神,瞥到不远处的邓黎轩,他脑海中又不受控制的浮现那颠覆他人生的画面,反射性的想将没事两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止住了音。
杨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