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毕竟年轻,不懂这些买卖家的门道,不过欢喜坨拿漕帮师徒关系一比喻,他立刻就醒过味儿来了:“得,算我没说。”
四毛突然眼前一亮:“咱连人带店子盘下来不就得了?这总成吧?”
欢喜坨又摆起了脑袋:“这生意好的吧,不会典铺子,愿意典铺子的生意必然不好,生意不好,不就是掌柜的没本事嘛?那咱还费劲吧啦的要这人干嘛?”
春娘忽然插话道:“那倒未必。”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聚焦到了春娘身上,眼巴巴的等着下句。
“你有啥招?”四毛问道。
“我娘有个兄弟,就是我嫡亲的娘舅,家里世代行商,做生意那是家传的本事,守着好几家南北行,典当行的买卖,到我姥爷这辈,发愤要供个读书人出来,于是非逼着我舅弃商读书,结果倒好,弄出了一锅夹生饭。我舅哪是读书的料,花钱走门路,好不容易活动着弄了个秀才衣裳穿着,这下倒好,生意也懒得做了,读书又不成,反而是浪荡子的赌和嫖加上读书人的死要面子学了个全,家里的万贯家财败在他手上,活活把我姥爷给气个死,现如今守着家小铺子混日子。”
“实打实来讲,他做生意的本事如何?”
“打小就是在铺子里长大的,是个萝卜也拎泡了。”春娘很不屑的说道:“做买卖不比别的,见多识广,手勤脑子勤而已,有啥难的。”
“只要他真有本事,有点小毛病倒没啥大不了的,人无完人嘛!”四毛有感而发。
春娘却哼了一声:“也是,男人应酬场面,逢场作戏也是没法子的事。”
“那倒是”顺子嘴快,接了一句。
春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漫不经心的问道:“宝香园里生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