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房玄龄的身体虽然不行了,但是脑子还是灵活的,在朝中浸淫了这么多年了,许多事情已经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一些事情,都是处于本能的察觉与分析了。
他们这一代人,都是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都是经理过生死与跌宕起伏的人,与房遗爱他们这一辈是不同的。
每个人的经历,都是难以复制的宝贵经验。
这世上,没有两跳完全一样的路可以给人走,多多少少,总有些不一样的,房玄龄与房遗爱,父子两人,就是走在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上。
房遗爱与大哥房遗直的路,也是完全不相同的。
玄世璟留在了宣政殿中。
“方才朕看你与韩仲良在下头相谈甚欢,当着朕的面儿,私议什么呢?”李二陛下问道。
玄世璟拱手说道:“回陛下,韩大人为钱庄的事情,出了一个好主意。”
“哦?说来听听。”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说道。
今天关于钱庄的事情的结果让李二陛下很满意,因此,李二陛下现在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
“兕子说,钱庄的修建与推广,交给地方上的官府去做,韩大人觉得,此计甚妙,而韩大人也补充了一点,那就是钱庄的事情,列入地方官员年底大朝会的政绩考核之中。”玄世璟说道:“臣觉得,这样以来,能够更大的提高地方官府对于朝廷推广钱庄的积极性,而且,韩大人此计一出,臣觉得,或许这钱庄第一年的收益归地方官府这一条,或许可以省下来。”
李二陛下闻言,抚须点头。
韩仲良这主意,的确是老辣啊,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无疑对朝廷来说,是好的,对国库来说,也是好的。
果然,人啊,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脑筋就会灵活许多。
这的确都是些老手段,但是不管办法老不老,只要管用,那就是好办法。
韩仲良的这个老办法,直切要害,稳准狠!
这样以来,估计地方官员连第一年钱庄的收益都不想要拿了,毕竟比起钱财来,还是自己的仕途比较重要,府库中的钱财耗费了,早晚还会回来,但是这是个大朝会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啊,一辈子能有几次?
韩仲良作为朝廷官员,是拿准了地方官员的后颈,就掐他们这一点儿呢。
玄世璟觉得,这钱庄第一年的收益,是真的稳了。
不愧是朝堂老油条,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韩大人这随便一个老办法,就为这钱庄的事情出了大力气啊。”玄世璟凑到韩仲良身前说道。
这样的法子,不能在众人面前说,所以两人说起话来,都是低声谈论,李二陛下坐在书案前头,看着玄世璟和韩仲良两人在底下窃窃私语,看玄世璟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呢。
还加上了一个韩仲良。
李二陛下隐隐担心,就玄世璟那德行,别再把韩仲良这么个老实人给带坏了。
李二陛下这次可是猜错了,说起来,这算是韩仲良带坏玄世璟了,这等主意玄世璟是想不到的,毕竟他还年轻,而且在朝中的时间也不算太多,大多都是在东山县庄子上摸鱼。
而韩仲良呢?时时刻刻都在朝中,在户部,与周围的官员同僚打交道,比玄世璟是圆滑的很。
玄世璟现如今这个年纪,在朝堂之中,正是个飞速成长的时候,如同海绵一般,疯狂的吸收着来自朝堂的那些东西,干净的,不干净的,好的,坏的。
好的有好的用处,坏的有坏的用处,好与坏,并没有一个明显的界限,就看你把它用在什么地方了,就如同韩仲良的这个主意一样,若是用在别处,指不定就是坏的,担若是用在朝廷对于钱庄的推广上面,那就是积极的,那就是好的。
在玄世璟与韩仲良窃窃私语的功夫,后面的户部官员也都已经将玄世璟写的东西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