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不用再多想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到我们到达三河冈崎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德川家康正在那里等着呢。
冈崎城虽然是德川家的“龙兴宝地”,却并不是什么太上档次的地方,不要说是岐阜城,二条城了,我甚至觉得,就连细川家的胜龙寺城都要比这座城要宽阔宏伟。
天正六年(1578年)的七月二十二日,为了迎接我们三位“钦差”,德川家康在离开了滨松城,在冈崎城中举行了一场的盛大能乐表演,场面极为壮观和奢华,连我们三个从京都来的“阔佬”,也不尽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事后,织田信澄私底下对我们两个人说:“真没想到德川家这帮乡巴佬,竟然如此有品位,看来一定是受到了主公的影响。”
德川家康当然是为了让“贵客们”好好享受一番。
“三位如果喜欢的话,接下每一天,就都将这样的表演,来作为我们德川家的一份小小的礼物。”
晚餐吃得也很豪华,食材之丰富,味道之精细,对于僻居东海的德川家而言,确实不容易。
“德川家康公不必客气,”借这个空档,我们三个人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中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绝对不会因私忘公,毁坏主公与您两家之好的。”
“那可就拜托三位了。”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我感觉得出,他如今的模样,已经比六十岁的人还要苍老憔悴。
晚宴结束之后,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聚在了德川家康为蒲生氏乡安排的房间里。
第一个开口的是织田信澄,他道:“你们两个说说看,这个德川信康,真的想谋反吗?”
蒲生氏乡摊摊手道:“这个谁晓得,至少也得等我们见了德川信康才知道啊。”
织田信澄笑道:“蒲生大人你这话说得还真是古怪,难道见了德川信康,人家就会老老实实的把真相告诉你?”
面对织田信澄的挖苦,蒲生氏乡却是不以为意。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即便见了德川信康,他肯定也只会说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蒲生氏乡缓缓道:“不过呢,十句假话里,总会有那么两三句是真话,所以明天‘提审’他,务必要投入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嗯,到底是蒲生大人,确实比我想得要周到,”织田信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边的我,“明智大人,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在听他们两个人的话。
“你们把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光了,”看到有人跟我说话,我连忙道,“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织田信澄感到有些奇怪,“明智大人,从来到冈崎到现在,你好像一直都是很沉默的样子,除非别人跟你说话,否则你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呵呵,织田大人你观察的还真仔细,”我耸耸肩道:“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所以有些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