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起,师父就再也没有让他下过山。
不休上下打量着张士诚,心说:我擦嘞,这个撩妹不讲套路的黑汉子就是张士诚?不能吧?大人物就这德行?看他的样子,腰包比那黑脸蛋子都干净,怎么能是起义军里的首富呢?还有,这浑身上下,一点王霸之气都没有?不会是重名吧?
他又问张士诚:”你是泰州兴化人?”
张士诚一愣:”你如何知道?”
不休又问:”贩私盐的?”
张士诚听了这话,心中一凛,松手将斗笠扔掉,手攥成了拳头。
他向前踏了一步,逼近不休,目露凶光,用阴冷的声音质问:”你到底是谁?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张大叔见状,跨步插到二人中间,低声斥责张士诚:”九四,不得无礼!”
张士诚懵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叔叔这是怎么了?这小秃驴知道了我贩卖私盐的勾当,他不仅不担心,反而斥责我无礼。
他低声说:”叔叔,这秃驴知道我…”
张大叔打断他,厉声说:”住嘴!休得放肆!”然后转向不休,压低了声音对和尚说:”小师父勿怪,这贩卖私盐乃是重罪,九四不知道小师父的神通,一时急躁冲撞了师父,还请师父恕罪。”
不休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他虽然被张士诚骂作秃驴,却也不生气。在他看来,被一个比自己爷爷的爷爷还大上几辈的骨灰级枭雄骂一声“秃驴”怎么了?别人想挨骂还没机会呢!
他对张大叔说:“张施主,言重了。”
张大叔见不休并没有生气,长长的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和尚的底细,只当他是一位神通广大的小高僧,而看透张士诚底细的举动,不过是未卜先知的能力罢了。
他深知侄儿性格鲁莽,常常意气用事。万一因为误会而冲撞了小神僧的威严,指不定惹出什么祸端来!
不休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当他看见张士诚凶狠的目光后,便知道这孙子起了歹心。听了张大叔的解释,再联想到自己口不择言的鲁莽行为,心中暗骂:破嘴,就你爱瞎比比,差点惹怒了大军阀!妈蛋,以后不给你吃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