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一切办妥时,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这家人实在是太穷了,就是煤油灯也只有一盏。那老两口早就回房歇着了,而顾轻涯磨蹭了又磨蹭,这才在云懋戏谑的目光中,从云懋的房里磨蹭到了这儿,一进门,便是不自在。
相比于他的尴尬,闻歌却是要大方了许多,干脆地一点头,“我知道啊!”他们既然假扮夫妻,还是新婚夫妻,哪里有分房睡的道理?早前都做了那么多了,可不能因为这个,被那妖看出了破绽。
闻歌说话间,已是脱了鞋,翻身便是上了炕,还半点儿顾忌也没有地问道,“你是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在闻歌看来,这委实没有什么好尴尬别扭的。毕竟,他们早前在松陵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孤男寡女在一处,在野外,在山洞里,也没有少独处一室,现在才尴尬,会不会晚了些?何况,现在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有任务在身,闻歌也顾不得尴尬别扭了。
她是不尴尬,不别扭了,顾轻涯却是一口闷气憋在了心口。
也不应什么他睡外面,还是睡里面的话,竟是跟着一个翻身便是上了炕,迅疾地一个俯身便朝着闻歌压去。
闻歌猝不及防被压倒在炕上,望着他俯低的脸容,还在愣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顾轻涯却是咬牙道,“你还真是不把我当男人啊!”
闻歌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哪里没把他当男人了?
顾轻涯瞪着她,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即便是这样四肢交缠地被他压在炕上,神色亦是没有半点儿的异样,登时觉得有些无力,自己还真是自找的,不是?这姑娘看着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对于有些事啊,却是单纯得白纸一张,他好像……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