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微微皱眉,说道:“单单凭借这个,恐怕不能让慕容评上当吧?”
“陛下说的没错!确实不够!我们还需要散步一些假的消息出去,让慕容评信以为真。”
“什么假消息?”
“粮草不足!”秦怀山说道。
“粮草不足”冉闵不禁沉思。
“安阳,邺城,邯郸等地的粮草,只能勉强支撑到来年开春第一拨春收的时候。若是我们此时放出风声,说大魏粮草不足,想必慕容评一定会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在引兵南撤,他就会主动出击!”
“有道理!先生打算怎么做?”
秦怀山伏在冉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冉闵微微点头。
“先生的计谋不错!只是将这些屯田送予胡人之手,朕实在是有些不舍!”冉闵叹了口气,说道:“但是以大局为重,确实是值得的!”
“那陛下是同意老臣的建议了?”秦怀山问道。
“就照先生的方法去办吧!”
“陛下英明!”
此刻在鲜卑的大营里,慕容评正在秉烛夜读,慕容恪忽然闯了进来,慕容评的手下拦都拦不住,只见慕容恪直接问道:“都过去半个月了,死了几千人,冉闵到底什么时候才上钩?”
慕容评放下手里的书,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脸,说道:“急什么?打仗嘛,得沉得住气!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走下一步。”
说完,慕容评又拿起了书继续看,慕容恪有些急躁,坐在了慕容评的对面,一把抢过了他手里书,问道:“我听说你派人去关中了?”
“没错!十几天前就出发了,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慕容评笑着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慕容恪有些不悦。
慕容评倒也丝毫没有避讳,直言道:“皇兄吩咐过,此次领兵由我全权负责,这些小事,自然也没有必要先跟你说了!”
慕容恪质问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作为领兵之人都不知晓,这仗怎么打?”
“你放心,等关中带回消息,事情确定之后,我再告诉你也不迟,现在说,还为时尚早!”慕容评说着,朝慕容恪伸出手。
“干嘛?”慕容恪问道。
“把书给我!你又不看,抢去干嘛?”慕容评说道。
雪越下越大,张沐风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您回营帐歇着了!”
冉闵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去,忽然一人前来禀报道:“启禀陛下,邺城来人了!”
“邺城?大晚上的谁来了?”张沐风问道。
“是秦先生!”
冉闵有些吃惊,问道:“先生到哪里了?”
“车马已过辕门!营中禁止车马奔驰,先生正徒步而来!”
冉闵连忙亲自去迎接秦怀山,没走几步,远远的便看见几个人手持火把,腰挎佩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佝偻着背,披着斗篷,朝冉闵走来。
秦怀山止步停下,行礼说道:“拜见陛下!”
冉闵连忙上前扶着秦怀山,问道:“先生不在邺城待着,怎么忽然来了这里?”
秦怀山说道:“听说胡人数十万大军南下,襄国战事紧张,老臣放心不下,特来为陛下尽绵薄之力!”
话音刚落,秦怀山便咳嗽起来,冉闵问道:“先生病了?”
秦怀山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近来偶感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谢陛下关系!”
冉闵点点头,说道:“外面冷,先生随朕入帐一叙!”
“谢陛下”
张沐风亲自烧炭,原本冰寒的帐内逐渐有了一丝暖意,炉火上烧着一壶热水。冉闵与秦怀山坐在炉火旁,冉闵亲自给秦怀山脱去身上的斗篷,秦怀山甚是感动,连忙想要起身谢恩,冉闵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先生坐着便是。”
“多谢陛下”
冉闵把斗篷扔给了张沐风,然后坐了下来,秦怀山说道:“老臣听说,此次鲜卑领兵南下的是慕容评!”
“没错!先生知道此人?”
秦怀山点点头,说道:“慕容评是慕容皝兄弟的儿子,曾拜于独孤南信帐下习武从军,熟读兵法,深谙谋略,即使是足智多谋的慕容儁,也对他另眼相看。此次他领兵南下,已慕容恪为先锋大将,兵马数十万之众,对于陛下和大魏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多亏了当初先生想到了雁门关外匈奴人的事情,否则朕还真有可能忽略了胡人从西面进攻的可能性。”
“陛下独自领兵在外,老臣无日不担忧,虽身在邺城,也要竭尽全力为陛下出谋划策。但是如今的形势远比老臣预料的更加恶劣,所以老臣在邺城再也待不住了!”
“咱们的兵马与胡人数次交手,总的来说,占据了上风。不瞒先生,朕以为,这里面似乎是有些问题,刚刚朕还与沐风谈论此事。”
“大魏兵马与胡人交战的事情,老臣有所耳闻,也是觉得此事有蹊跷,所以今日马不停蹄的赶路过来,生怕慕容评耍了什么伎俩。”
“那先生对此事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