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与他素未谋面!”
“罗将军,既然是素未谋面,你怎么就这么说?”姓宋的很不屑的说道。
“宁王的名号,恐怕出了邺城,没几个人知道,与曾经的燕王,庆王,甚至是当年的代王相比,确实籍籍无名!但是末将听闻,王鸾是个颇有见识和谋略的人,他能效忠石鉴,难道还说明石鉴是个庸碌无能之人吗?别忘了,城外的几万兵马,可都是石鉴的人!”
刘显微微皱眉,说道:“你接着说!”
“末将不同意您夺取他的兵马,这样做,主上恐怕会失了道义,失了民心!如果您打算称霸中原,便更加不能这样做!”
“但是我放过他,你能保证他就没按坏心眼?”刘显问道。
罗铁汉行礼应道:“末将不能保证,所以末将认为,最好的办法,是送他一些粮草,让他走人!在末将看来,这石鉴是个不祥之人,主上还是不要与他扯上关系的好!”
“此话怎讲?”刘显问道。
“石鉴是被石闵打败,逃出邺城来的,咱们收留了他,就等于和石闵为敌了!这对于主上来说,恐怕不是个好事!”
“身经百战的罗将军害怕了?”有人讥讽道。
“怕?哼,罗某这条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就无所谓生死!但是如果要打仗,就一定会死人!外面那些弟兄,哪个不是爹娘养的?罗某既然是他们的统帅,就不能不考虑他们的生死!没有必要的争斗,干嘛要以命相搏?”
“罗将军此言差矣!军人,生来就是打仗的,就是为主上尽忠的!既然是打仗,难免会有生死!这是军人的宿命!”姓宋的说道。
“宋大人说的轻巧,既然如此,明日你也去校场操练,若是开战,罗某愿你为先锋!如何?”
“你……”姓宋的哑口无言。
“石闵……”刘显微微皱眉,说道:“就是石瞻的儿子吧?”
“回禀主上,正是!”
“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子今年也就勉强二十,我们如今兵强马壮,没必要惧怕他吧?”刘显一本正经的问罗铁汉。
“主上当然不需要惧怕他!但是也没有必要与他结仇!至少现在还没有必要!”
“若是这样,那照你的意思,把石鉴捆了送去邺城,岂不是更好?”
“口信?”王鸾想了想,行礼应道:“末将明白您的意思了!”
说完,王鸾便起身,说道:“末将这就去找刘显!”
“慢着!”石鉴抬起手,喊住了王鸾,说道:“别急!你现在去算怎么回事?要去也是明天!不急于这一晚上!”
“是”
襄国是赵国在中原的重镇,刘显能占得如此地盘,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三生有幸,所以夜夜歌舞升平,沉迷酒色。
坐在里刘显身边最近的几个,是被刘显视为心腹的人,这几个人个个喝的昏头昏脑,满脸通红。一边频频举杯,一边对着那些歌姬舞姬评头论足,眼神里满是猥琐,口舌间满是肮脏。
另外几个武将,坐在末位,桌案前美酒美食一样不少,但是这几个人却只是偶尔浅酌一口,至于眼前的美色,似乎视若无睹。看着那几个仪态不堪的人,几个武将无不投以鄙视的眼神。
终于,有一个人按耐不住,准备起身向刘显说些什么,旁边年龄稍长,眉宇之间有些威严的汉子低声呵斥道:“坐着别动!”
“将军!”
“别动!你只管喝酒吃肉!”那汉子说着,拿起了酒杯。
刘显似乎是察觉到了下属的异样,放下酒杯,一副微醺的模样,问道:“罗将军,你和郭都尉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那汉子便是刘显座下的大将罗铁汉。罗铁汉说道:“回主上的话,郭都尉说,他想去巡视一下城外石鉴兵马的情况,属下让他悄悄的走,别扰了主上的雅兴!”
“哦?是吗?”刘显笑了笑,指着罗铁汉说道:“罗将军,你带出来的人,果然忠于职守!不错!不错!去吧!去看看城外的那些人是不是还安分。”
罗铁汉看着郭都尉,朝他使了个眼色,故意说道:“主上都吩咐了,还不快去?”
“是!”郭都尉识趣的退了出去。
“歌舞继续!”刘显微微抬手,又举起了酒杯,对众手下说道:“来来来!满饮此杯!”
众人纷纷应和,唯独罗铁汉没有随波逐流,人群中有人问道:“罗将军,今日主上心情好,安排了这样的酒宴,怎么好像你闷闷不乐呢?”
罗铁汉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人,满心的厌恶之感,但是与此同时,刘显也看了过来,眼神里明显有些不高兴。
“呵呵,宋大人,在下是军人,不比你们这些文臣,在下若是敞开了喝尽兴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谁来守护襄国?谁来保护主上和诸位大人?”罗铁汉说着,举起酒杯,象征性的泯了半口,故意对刘显说道:“主上的美酒佳酿,属下还是要偷偷的尝一点。”
刘显听了这话,马上转怒为喜,笑着说道:“有罗将军在,我们便可高枕无忧!来来来!诸位,咱们一起敬罗将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