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山点点头,说道:“没错,而且根据我对石鉴的了解,一两天内,他一定会动手!石鉴惦记皇位整整三十多年,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那他娘的还等什么?咱们现在有八万兵马,直接荡平那小小的邺城!”李昌说道。
“破城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城外有高世荣的旧部三万兵马驻扎,城内两位巡防营,人数上我们的优势并不明显,何况各路人马不日便可抵达邺城,到那时局势便会逆转,西华侯府会完全陷入被动的境地。”
“秦川,既然你对这形势这么熟悉,你赶紧想想办法!小公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李顺抓着秦怀山的胳膊说道。
秦怀山眉头紧锁,悄悄的看了两眼王世成和李昌,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王世成看出了秦怀山那吞吞吐吐的样子。
秦怀山咬咬牙,说道:“二位将军若是信得过我,这件事还有转机!”
“有话就直说,不要藏着掖着!”王世成催促道。
“在城内的数十万难民之中,有几个宁王府的细作在,他们的任务是为了监视邯郸的一切风吹草动。我告诉你们如何去把他们找出来,然后全部拿下!这是第一步!”
“第一步?那还有第二步不成?”李昌问道。
“没错!”秦怀山点点头,说道:“等那些细作死了,我便把二位将军的死讯带回邺城,石鉴一定会命王鸾领兵北上,来邯郸接管西华侯府的兵马,那这三万兵马便是等于送上门的肥肉,二位将军到时候必定可以拿下!如此一来,宁王府等于断了一条胳膊。”
“等一下!”李昌忽然摆摆手,打断了秦怀山的话,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回邺城?”
秦怀山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必须回去!否则石鉴是不会相信我的!咱们这个计划也不可能成功!”
“不行!你想都别想!”李昌果断拒绝,又说道:“你一定是想借此机会逃之夭夭,我们岂能上当!”
“老夫的女儿还在大营,你们怕什么!”秦怀山解释道。
“谁知道你这女儿到底是不是你的!说不定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李昌不屑的说道。
“小闵便是冉隆将军的嫡孙,大哥是冉将军的嫡子!”王世成对秦怀山说道:“你向宁王府出卖的西华侯府,就是你往日的旧主!”
“什么!”秦怀山大惊失色,几乎瘫坐在地。
“你可真是对得起冉将军的在天之灵啊!”李昌嘲讽道。
“二位将军,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汉好像没听明白!秦川出卖西华侯府?这是怎么回事?”李顺问道。
王世成对李顺解释道:“老爷子,有些事您可能弄不明白,我就简单一点跟您说吧!这个人,原本是小闵救回来的,西华侯府没把他们当外人,让他们住了下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来是宁王府派来的细作!而如今,宁王府想置我们于死地!”
“秦川,你卖主求荣?”李顺严肃的问道。
“秦某事先根本不知道原来公子和将军就说冉将军的后人!”秦怀山追悔莫及。
李顺非常的愤怒,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抬手便对秦怀山一记响亮的耳光,着实把王世成和李昌等人吓了一跳。
“老爷子,您”
“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如今还替胡人做事,祸害冉家,你就该死!”李顺怒斥秦怀山。
秦怀山终于低下了头,缓缓说道:“老哥说的是!秦川罪责难逃!”
李顺气不打一出来,问王世成和李昌:“二位将军,他到底干了多少对不起公子的事情?”
王世成说道:“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把石虎的真实死因透露出去,让外面的人都以为是小闵故意给石世泼脏水!陷西华侯府于不忠不孝!至于他还干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秦川,你若是还念及冉将军与咱们的恩情,就赶紧如实交代!不要一错再错!”
秦怀山抬起头,举起手说道:“我秦川对冉将军在天之灵起誓!在西华侯府这一年,我给宁王府送去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从实质上来说,我没有做对不起冉将军和西华侯府的事情!”
“那你把石虎的死因散播出去是为了什么?”李昌问道。
“我知道西华侯府早晚会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与其那样,何不早日高举义旗?”秦怀山看着王世成和李昌,又说道:“大将军在世的时候,我就向他进言,他未曾听我的,后来又屡次劝公子自立门户,一来确实是为了给石鉴制造一些机会,另外,我也是希望西华侯府能向当年的乞活军那样,驱逐胡人,复兴汉室!之前公子曾多次问我,为何总是让他起兵,如今便光明正大的告诉诸位,这就是我秦某人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