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志一路不敢耽搁,催促着那些羌族人马不停蹄的赶路。
“大人!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还没赶到咱们要去的地方,这马都要累死了!”一个车夫对刘远志说道。
“不行,得继续赶路!”刘远志毫不犹豫的说道。
“马要是累死了,这车怎么拉?到时候更加赶不上您的大事!”
刘远志有些迟疑,转头问石闵的部下:“小兄弟,咱们大概还要多久?”
“不多耽搁的话,今天夜里应该能和少将军的人马遇上。”
刘远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再看看那些正在奔跑的马匹,确实看起来已经有些跑不动了,尽管刘远志心急如焚,但是再三斟酌,刘远志还是下令休息了。
刘远志等人在一处水洼旁停下,羌族人第一时间将他们的马匹牵到水洼旁饮马,跑了几个时辰,再好的马也吃不消。
夏天,河西草原上水草茂盛,但是蚊虫也让人十分讨厌。刘远志一边驱赶着蚊虫,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而他旁边那个石闵的部下,大概是因为过于疲惫,倒头便睡着了。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刘远志不忍打搅,捡了几根树枝,插在地上支了一个架子,盖上他的袍子,替石闵的部下遮挡阳光。
折腾了半宿,那些马夫在饮马之后,也倒头呼呼大睡了,唯独刘远志睡不着。
他独自靠着一块石头坐下,拧开水囊,喝了一口水。离开邺城多日,刘远志还是颇为挂念家中的亲人,他也曾多次在梦中看到他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以及那个贤良淑德的夫人。
这段时间以来,刘远志跟着石闵经历了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的凶险之事,而朝中的储位之争,依然是他时刻惦记的事情。
与石闵相处的这些日子,刘远志对石闵的才能本事深感佩服,平心而论,若非形势所迫,他倒是非常愿意与石闵结交。但是他终究明白,党争,恐怕早晚会将他们划分开来,多日来建立的这一点点默契和信任,说到底,是那么的脆弱。
天亮后,卡布便匆匆忙忙的去找木都了,昨夜的事情,他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木都。
“大哥,你是说石闵那小子成功了?”胭脂夫人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卡布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应该是没有错,不然刘远志不会深更半夜的来问我要车马和药材。”
“刘远志亲口说的?”胭脂又问道。
“他没有说的太直白,不过听他的意思,就是这么回事。”
“没想到他凭区区五百人,还真的把三千匈奴人给打败了!”胭脂显然是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