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小东屋是厨房,一老一小两个妇人正在里面忙着做饭。老妇人见阿沾带回三个陌生人,不由得一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韦幼青明白自己三人唐突了,这山里的流民粮食菜蔬并不多,自己吃都很勉强,哪里有多余的拿出来招待客人?
韦幼青把身上散碎的金锭和制钱全部掏出,递到那老妇人手里,老妇人急忙要推脱时,那小妇人却走过来,把所有的金锭抢夺在手里,又回去收拾面前的野兽肉去了。
阿沾脸色接着阴沉下来,上前一把揪住小妇人的衣领子把她拖拽起来,怒吼道:“他们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把钱还给人家!”
韦幼青明白山民纯朴,不肯收他的钱。这么一来,反而是自己给钱害人家夫妻争吵了,急忙上前劝阻。
韦幼青这时也看清楚了,那案板上的野兽,正是阿沾打的那头灵豹,笑道:“阿沾,你这豹子有灵性,我们真是有口福啊。”
他见小妇人肚子如瓮般突出,只道是小妇人怀了孩子,“那些钱,是我给你儿子的见面礼,与这顿饭没关系。”
谁知阿沾更怒了,嫌弃的将那女子一推:“她哪里有什么儿子?进门一年多了,只会吃饭,要钱!那肚子里都是气!”
女子被阿沾一推,正跌在案板前,将一把剔骨刀从案板上碰下来,生生的插在自己的脚背上。
女子忍不住的大声嚎啕,李桃夭本就不忿阿沾这样对待自己的娘子,生气将阿沾一推,上前扶起女子,用盐水帮她洗过伤口,又从身上掏出止血药粉洒在上面,用布包好。
阿沾面色尴尬,却依然在埋怨那女子:“怎的这么不小心?把刀子乱放。”
李桃夭回头对阿沾怒目而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有寒芒略过,阿沾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韦幼青亦有些不喜阿沾这么粗鲁的对待女人,可事情毕竟因自己而起,故而劝着阿沾离开。
阿沾的娘也在一旁劝着:“这过门日子短,兴许过些日子就怀了呢?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再买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