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诚月还要纠缠,那为首的军官烦了,“铮”的一声,拔出佩刀,刀锋在阳光与残雪的映照下,散发出森森的寒意。
因郑诚月是郑安歌兄弟的唯一骨肉,为了给兄弟留条血脉,从出生那天起,郑诚月就被郑安歌养在后方,哪里见过什么真刀真枪?
郑诚月见这军官不仅拔刀,眼里还流露出凶光,竟似真的一言不合就要杀人,郑诚月不由吓得有些发呆。一个租庸院的推官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拉住那军官,暗示道:“郑公子不怎么到院里来,不认得刘将军,原是一番崇敬之情,将军勿怪。”
谁知这推官的劝解竟似火上浇油,那军官眼里的杀气更重,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推官,上前一把揪住郑诚月扔到一边,骂骂咧咧道:“郑?公子?滚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谁知郑诚月被这军官一扔,后心恰好硌在了路边的石牙子尖上,再加上方才吃了那军官一吓,本就有一口甜腥气郁堵于心口,被这石牙子一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这推官见状有些傻眼,众军官却没有当回事,他们都是刀头舔血的军汉,什么凄惨事没见过?吐两口血算什么大事?
租庸院众人见众军官要扬长离去,又不敢阻拦这群粗莽汉子,只好七手八脚的先把郑诚月抬进前面的签押房,又让人去街面上喊郎中来救治,一面飞快的去报副使孔谦。
孔谦听说郑诚月被那些淮南军官打得吐血,又惊又怒,这里是租庸院,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这郑诚月还是郑安歌的侄子。
孔谦着人立即将这里发生的事报告给了京兆伊章树元。
谁知为首打伤郑诚月的,却是那淮南节度使刘安之子刘化芝。刘化芝本就不服气郑安歌突然把地方财权收于中央,且这次押解钱粮进京,方知乖乖听话的只有自己一家,其余人等,允王本人就在洛阳,愣是一毛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