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德抬头时,错过了王子的这个小动作,王子坦然地垂低了夹烟斗的手,哈米德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道,“这就看殿下你一个人能为你的仆人们做点什么了,我们说话的分量都不大,对方可能也摸透了我们底细,送上门来的不过是两千个从未投入过实战中的新编部队而已,一开始被人轻视,这都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不过,殿下的手段我们都曾有目共睹,您有真神的护佑,只要跟着您,便不会有错。”
这话说得有点像拍马屁,但也有点打机锋的味道,队伍又向目的地近了一分,此刻,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两侧的山壁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一半,群山夹峙当中,那些寨门盘旋着出现,在高大的松柏之间,残破的哨塔参差不齐,一面面旗帜随风飘荡,鲜艳的底色上十有八九都离不开那些怪异的文字,呼啸的山风不断,这该死的字迹便张扬个停,好像不烙进这些初来乍到者的脑子里去就永远不会有罢休的那一天。
王子在冷风中找了找感觉,抽得烟筒上火炭一样的通红,“险关的大门为什么迟迟不开,这就是他们对待远方的客人的待客之道吗?”
“尊贵的殿下,不是盟军,是援军。”另一位将军哈力木抢过来答道,“我们不是平等的关系,而是从属的关系,我们是王族派来的正式军队,这里,属于我们!”
见王子不答腔,哈力木大声地呼喝他的士兵们赶紧打起精神来,四周响起了一阵乱响,前方,巍峨的关口上闸门只开了一半,吊桥倾斜着伸向前方,翘在深壕的上方悬而不决。高处的一排胸墙后边,停下巡逻的士兵们分开队伍凑近墙前,望着下方来到的两千人马,黑梭梭的门洞下,一群冷淡的士兵押阵在吊桥之后,他们操持兵器的姿势不带有丝毫热情。
哈力木骂道,“显而易见,他们是在告诉我们,尽管来吧,我们没说过不欢迎你们。”
这话在圣佑者的士兵当中激起了一阵爆笑。
“我说,这个是后门吧。”王子转头问哈米德。
哈米德在倾斜的马鞍上腾空而起,拉拢了缰绳,按捺住暴跳如雷的坐骑在一片起哄声中回答,“当然是后门,如果不想屈尊从这里穿过去,殿下可以另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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