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阙距洛阳城不到十里,宽阔的官道上游骑往来如梭,惊得路人纷纷躲避。陈逸拉着秋明闪在道旁,让过一队从城里疾驰而出的骑兵,忽然叹气道:“曹孟德不知轻重,行险弄计,却不知天威难测。如今天子龙颜震怒,这一摊乱局该如何收拾?”
秋明笑眯眯地听着,过了一会再问道:“逸翁是在和我说话吗?”
陈逸看了他一眼道:“难道王子师不也是你的岳父吗?难道你不想救他出狱吗?”
秋明马上正色道:“子师公虽与秋明有亲,但是自古人情大不过国法。我相信朝廷和天子会给他公允的评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至于说劫狱什么的,这是对朝廷威权的严重挑衅,我是坚决反对并严正谴责的。”
陈逸笑了起来:“你才入洛阳,说出话来倒象是陈年旧吏一般。也罢,我也不来问你,你自己做到心中有数便好。”
行了一会,陈逸指着路旁一座敞阔高远的房子道:“这里就是太学了,三公九卿皆折节下之,三府辟召常出其口。”
秋明看那重楼飞檐巍峨气派,肃然道:“苏东坡曾言:学莫盛于后汉,士数万人,嘘枯吹生,今日一见,方知其言不虚也。”
陈逸笑道:“嘘枯吹生?这个苏东坡倒也是个妙人儿,方便的话老夫倒想见他一见。”
秋明心想你大概这一世是没机会了,等学会魂穿以后再说吧,正要言语推脱过去,忽然手指前方惊道:“那,那是什么?”
陈逸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正前方是高大的城门,门分双阙,中间可容四车并行,显得宽阔大气。而从门洞中看进去,一座雄伟之极的建筑仿佛拔地而起,郁郁与天相连,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似乎一见之下就想要跪伏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