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迟疑道:“我们在这里与叛军相持几个月,就是在等援军,若酒泉兵到,我们前后夹击,必能大获全胜。这条计你不是也赞同的吗?你怎么忘了?”
李儒摇头道:“我刚才遇着秋明,看他脸上神色,多半是没有援军的了。”
董卓大惊道:“不会吧,我方才在皇甫嵩帐中时,他还说酒泉黄衍绝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只是行军隐蔽,才未被人发现而已。”
李儒道:“不象,若是真有援军,就应把秋明留在军中准备和杨阿若联络,怎么会把他派去长安?而且我看秋明那样子,分明是要逃。”
董卓一下子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道:“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李儒微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今之计,明公可以告皇甫嵩失机不进,徒费钱粮。据我所知,十常侍之流恨皇甫嵩久矣,若有人出面首告,必定让他从此不得翻身,而我们正好可以脱身事外,不管他们怎么争斗,也不会伤害到明公。”
董卓眯起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中军大帐内,皇甫嵩安坐在桌案之后,一动不动好象和阴影混作了一块。张辽轻轻地走了进来,轻轻施礼道:“车骑将军,秋明已经走了。”
皇甫嵩长叹一口气:“他走了也好,政治上的黑暗,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吧。”他从身边取出一封信:“你立刻安排人飞马赶去洛阳,将此信交与我儿皇甫坚寿,让他依书上所言而行。我皇甫一家安危,尽在这封书信上了。”
张辽慎重地把信收好,问道:“车骑将军真的要投靠张让吗?”
皇甫嵩又叹了一口气:“不能叫投靠,只是把他交结黄巾的证物全部还给他而已。我军眼看就要战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跌倒,只有张让能左右天子,让朝中尽快派人来接替我,这样我无败军之实,或许可以逃过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