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陶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的望着黎巨,黎巨前后变化之大,令他摸不着头脑,此刻见黎巨所言不似是假,但毕竟心中仍有惧意,支支吾吾的试探道:“首……首领,那……那为何不现在动手,也省得他在抢婚仪式上捣乱?”
黎巨道:“一则在他人部落抓人,并非易事,须得多派人手,眼下抢婚仪式在即,抽不出足够的人手来。
二则黎昊此人非同小可,他颇有孝心,万一他大怒之下,闹了个天翻地覆,影响了抢婚仪式,那便得不偿失了。
三则我已有十足把握,在抢婚仪式上抢得凤祥,他既暂时威胁不了我,那便不必甘冒风险,一切等抢婚仪式结束再说。”
方陶却不这样想,他虽痛恨黎昊,却也知此人机警异常,极难对付,此刻黎昊未有丝毫察觉,成功的把握最大,若是等到黎昊有所怀疑,那时可就晚了。
但畏惧黎巨威势,不敢明说,只不住夸赞他思路周详,决断英明,总之便是竭尽所能,讨他欢心。
黎巨却被恶心的想要反胃,耐着性子应付了一阵,便挥手让他离去。
……
黎昊与凤祥一起,几乎走遍了凤游氏部落的田地,眼见所有田地均以新种植方法耕种完毕,才彻底放下心来。
由于新种植方法颇花费功夫,这一番忙碌下来,便过去了七日。
这七日里,黎昊只在旁以言语指点,不用出力,身子倒一点也不觉得累,但由于满腹心事,心情却极为沉重。
他心里总是想着,春耕一旦结束,东夷便举行抢婚仪式,凤祥就要被推到风口浪尖。而在这紧要当口,自己竟还没有主意,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春耕一结束,抢婚仪式的日期便也最终确定下来,便是三日之后。
黎昊唯一欣慰的是,凤祥对自己的话极为信任,当真以为自己有了十足把握,平日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快乐的如同一个贪玩的小孩子。
黎昊不想扫她的兴,更不希望她担心,只好强颜欢笑,不让她有丝毫疑心。
只是眼见第一天匆匆过去,自己竟还没有半点主意,不禁忧心忡忡,这日晚上,躺在榻上始终无法安睡,辗转反侧,左思右想,仍旧没有头绪,最后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