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青阳虽是大首领长子,却也只是众公子中的一位,且未或独宠,他能不能当上以后得轩辕大首领还未可知,至少夷彭在大首领心中的地位,就和他平分秋色。
这是他在轩辕城中混迹多年,通过四处打听,察言观色,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
一念至此,对于青阳的警告威胁再也不当一会事,昂首阔步走到黎昊跟前,仰头道:“你倘若就此服输,我自不会与你为难,但你要将轩辕制陶技艺胜过东夷一事,公诸出去!”
黎昊冷冷一笑,侧耳倾听了这么久,他何尝不明白青阳保护自己的良苦用心。有友如此,夫复何求,也不枉他只身涉险来到轩辕,尽心竭力地帮助过青阳。
之所以一言不发,主要是想听听窑场长作的真实想法,看看他会提出什么要求,假使不甚过分,看在青阳的面子上,不愿与其计较,就此揭过倒也未尝不可。
但眼下看来不能兑现了。
窑场长作处处诋毁辱骂东夷,这纵然是他轩辕人身份使然,话语落入黎昊耳中尤为刺耳,让他颇感不爽。
实际上来说,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东夷与轩辕如何,无论别人如何如何出言不逊,理应跟他毫无干系。
然而黎昊却不这样认为。
人与人之间一旦聚居起来,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集体,而整个集体的荣辱便顺理成章地牵动着集体中的每一个成员。大至民族、国家、省市等,小至学校、班级、朋友圈子等皆是如此。
身体的原主人昊,出生于东夷有黎氏部落,乃是不折不扣的东夷人。黎昊在东夷生活多年,一直以来也是以东夷人自居,虽谈不上情谊深厚,但是当有人质疑甚至抹黑东夷时,他就忍不住站出来了。
这是人性使然!
窑场长作比黎昊矮了半头,此刻却似居高临下,仿佛一只不知死活的公鸡,欲飞起来,与威风凛凛的狮子叫板。
挺起胸膛,脸含笑意,眼睛释放出无尽光彩,冲黎昊悠悠说道:“你们东夷人过往确实制陶技艺无双,但我们轩辕人苦心钻研多年,如今胜之却实属正常。你大可放心,即使如此,以后你们东夷的陶器还是可以拿到轩辕来换取东西的。”
黎昊微微一笑道:“长作口中的苦心钻研,恐怕就是偷学于我们东夷吧!你们第一个会制陶的人,许多年前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