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弛快步走过来:“二弟,是父亲让你来的吗,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父亲有没有说怎么救我出去?”
柳徵被他抓着手时握的生疼,却没有甩开他,只是沉声道:“大哥,外面现在情况很乱。”
柳弛听着柳徵的话,心中一慌。
“二弟……”
柳徵开口道:“先前你只是涉嫌参与地方之事,那些证据并不完全,我和父亲都以为是冯蕲州刻意刁难陷害,本已经有办法将你救出去,可是就在两天前,却突然有人将你与太许那边州县勾结,甚至收买罗万权亲属,隐瞒吏部贩官之事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陛下为此震怒,不仅斥责了父亲与我,宫中更是将你的事情移交给了大理寺严审。”
柳弛脸色瞬间难看,抓着柳徵的手时更加用力:“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我只是替大皇子安置了当初罗家上京的人,还替他跟京中一些人来往,可是吏部贩官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更没有跟地方州县官员勾结。”
柳弛神色慌乱的抬头看着柳徵,“二弟,我没有…我不会做那些事情的,你替我跟父亲说,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替大皇子做那些……”
“可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
柳徵没等他的话说完,就缓缓说道:“那些人不仅寻了你原本手下之人为证,他们手中更是还有你与那边联系时所写的信函,信函上面的字迹和你一模一样,还盖着你的私章。”
“除此之外,还有你收受他们银钱的账册,以及替他们在朝中收买官员的证据。罪证确凿,我和父亲也无能为力……”
柳弛双腿一软,猛的摇晃着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他眼中泛着红色,整张脸上都是狰狞,片刻后才嘶声道:“大皇子,是大皇子…”
那些东西他从未经过旁人之手,而当初他为了讨好大皇子替他办事时,也小心谨慎绝不会留下马脚,可是如今却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所谓的证据来,还桩桩件件都指向他一人,那些东西只有萧显宏他们才有可能会有!
柳弛抬头,双目圆睁时声音嘶哑道:“是大皇子,是他们害我!!”
柳弛的事情发展的太过出人意料,所有证据送到圣前,永贞帝震怒,柳弛由原本的暂押被直接转投了大理寺监牢。
这天夜里,本该离开府衙的蔡奇去了牢中,身后还跟着个人。
“蔡大人。”
守夜的牢头儿见到蔡奇后连忙行礼。
蔡奇是个容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对着他挥手道:“你先带着他们下去。”
那几人闻言彼此看了眼,领头的牢头儿低声说道:“蔡大人,这里头关着的人您也知道,眼下太许那边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邬大人特地吩咐了小人,没有他的话,不准任何人来探视。”
蔡奇抬头看着他:“本官也不行?”
那人迟疑:“蔡大人,您别为难小人……”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蔡奇打断:“年前城西曹员外家里遭了贼,曹家二小姐被贼子辱了清白跳了井没了性命,我听说那曹家与你还有些亲戚关系,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那贼子可有被抓到?”
原本说话的牢头儿脸色瞬间煞白,额间冒出层冷汗。
“蔡,蔡大人……”
“本官知道邬大人向来严苛,也无意为难你们,我只是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
蔡奇说话间直接将两锭金元宝放在了那牢头儿手中,脸上看神色十分温和:“本官知你们守牢辛苦,这些就拿去请你这些弟兄们喝茶。”
那牢头儿看着手里的金元宝,再看了眼蔡奇和他身后站着的那人,咬咬牙将其收进了袖子里:“那小人们先出去,只是蔡大人要快着些,不然若是被人察觉了,小人会掉脑袋的。”
“你放心,定然不会牵累你们。”
那牢头将里面牢门的钥匙递给了带着几个狱卒退了出去,蔡奇这才将钥匙递给了身后那人。
“柳大人,你进去吧,我在这里替你们守着。”蔡奇低声道:“邬荣一直防着有人过来,再加上冯蕲州从中作梗,今天夜里这种机会以后怕是难以再有,所以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柳侍郎说清楚,否则等到几日后开审,就是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