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我不由一愣,双眼不由看向他。只见卖药郎大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可是我却察觉不到他有为之苦恼的意思,非要说倒还是有几分幽怨的意味来着。一时之间明白过来他只是在信口胡说,我忍不住以手掩唇,强忍笑意。
毕竟自从见到卖药郎大人直到眼下这种情况,卖药郎大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遇到什么都会游刃有余的世外高人一般,而今听他仍以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却说着世俗的苦恼之事,嘴里还轻声叨念着“真是令人苦恼啊”这样的话,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而因为这份奇妙的感觉,一直有些畏惧卖药郎大人的我,忽然心里平添一份奇异的亲近感。
“您不必在意我的存在,我只是在等一杯热茶罢了。”相比起“认真”解答女子疑问的卖药郎大人,莺丸大人则表现得更加不靠谱,只是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虽然为莺丸大人这份老年人般的悠然自在感到无奈,但是另一方面我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样坦诚的莺丸大人颇为有趣。
面对眼前这样两份回答,女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而后语气压抑道:“我要找人换牢房,为什么会把我和你们两个男人放在一起。”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牢门外面是否有狱卒,不过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这种事并不重要吧,”此时卖药郎大人忽然开口道,“反正,你的罪名也是死刑。”
闻言我不由睁大了眼,再度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柔弱的纤细女子,有些难以想象这样脆弱的人竟会犯下如此重罪。
“是啊,是这样啊。”女人仿佛梦呓一般轻声低喃,那模样看着令人难过,“原来你也知道啊。”
“啊呀啊呀,你的事早在外面传遍了呢。”卖药郎大人语气悠然地感慨道,“啊,竟然会下那样的狠手,真是令人惊惧。”
“哦?那样的狠手?外面是怎样说我的?”面无表情的女人仿佛来了兴趣,继续询问道。不过我看着她的表情,却没有察觉出她有什么好奇心。
没想到会被追问得这么细致,明白我们一行人是怎样进来这里的我不由将视线移向了卖药郎大人,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但心里另一方面又有些好奇他会怎样续下去。
“就是……”卖药郎大人缓缓抬起头,语速缓慢道,“这样将自己夫婿一家人全部杀光的凶狠女人——阿蝶啊。”
听了这回答的我不由一惊,虽然明白既然这女人会被判死刑,那么一定是犯了很重的罪,但是多少有些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将自己夫家的人全部杀害这样的事。
而那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语调平平似是在自语般地说道:“原来,外面是这样传言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卖药郎大人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将这对话持续了下去,“那么,你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进这里的呢?”
闻言我不由皱眉:‘刚才您明明很确定地说出对方做了什么的,怎么现在又来反问别人呢?’愈发觉得满头雾水的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纠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求眼下的事情快些结束,等莺丸大人喝到想喝的热茶便离开这里。
“是啊,我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进这里的呢?”阿蝶小姐顺着卖药郎大人的话,自言自语道。
看着眼前这个苍白无力的女人,我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纠结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这时我忽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却见卖药郎大人随身携带的那个木箱上的一处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有一个色彩艳丽的天平飞了出来。
“那是?”阿蝶小姐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