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和邮箱。
看完后,他撕毁了纸条,一边吃着糖果,一边拿起罐子若无其事地回去了。
脸皮是什么,能当糖吃吗?
在见完铃屋什造之后,月山习就按照计划好的路线,马不停蹄地去堵下一个人。他没有第二个周末可以等下去,下一个人的重要性远在铃屋什造之上,只有这个人同意了,所有的计划的成功率才能够大大提高。
在一区一处风景极佳的别墅里,和修伊予在厨房煲汤,拿起汤勺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小心地尝了一口。
“嗯……足够鲜美了。”
她的脸上露出笑容,喜滋滋地准备关火,去给丈夫补身体。
在她的努力下,煲汤的厨艺进步极快,就连家里请来的厨师都认可了她的手艺,只不过每次品尝完之后就脸色怪怪的。
经过绑架事件后,和修伊予的重心彻底放在了家里,不再抱怨政总是忙工作的事情。那些大家族的青年子弟,有几个人有政的器量和胆魄呢?她的丈夫是在她绝望之际救她的英雄,所有的缺点都掩饰不了优点!
政在为事业奋斗,作为妻子,她虽然无法理解对方,但是可以给丈夫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庭环境,如果能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和修伊予在仆人的看护下,把煲好的汤端到了家中的餐厅里。
“政!”
她去楼梯那边呼唤自己的丈夫。
仆人们在和修伊予看不到的角度,盯着那份鲜美的营养汤,眼露怜悯之色。
政大人……恐怕又要肚子疼了。
一名仆人从楼上走下来告诉夫人:“伊予夫人,政大人出门跑步了!”
就在和修伊予端汤出厨房的前一秒,和修政跳窗跑了。
这就是消息灵通的好处。
和修伊予的脸色迅速垮了下来,“跑步去了呀……运动完之后,半个小时内不能吃东西,算了,下次再弄给政品尝吧。”
她回到餐厅,看着这么多汤,打起精神分给了仆人。
不能浪费。
全是很好的食材炖煮的,给仆人补身体好了。
一瞬间,仆人们的身体微微摇晃,脸色惨然,不得不接受了夫人的善意,以喝毒药的姿态把营养汤一口干掉了。
“真是太好吃了,夫人!”
“好鲜美啊!”
“夫人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呕……不行,我吃饱了。”
“我已经感动到泪流满面了……”
“呜……”
在和修政家中的仆人没有一个能逃得掉,谁让和修伊予的汤煮得有点多,大家分一分,每人一小碗还是可以分到的。
在环绕别墅区跑步的路上,和修政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伊予哪点都好,就是在下厨方面有点执着。
突然,他闻到了一道喰种的气息,往那个方向望去,皱起眉头,不再装作锻炼身体的模样,往喰种所在的地方赶去。
这边别墅区靠近他的家,他不容许那些外界的家伙威胁到他的家。
当他赶到后,杀意一滞,随后浮现出浓浓的敌意。
“月山习?”
“gutenen(德语:早上好。)”
月山习在树荫下友好地开口,也不怕对方会不会听不懂。
和修政表情冷酷,“weg(德语:滚。)”
月山习的笑容瞬间消失,盯着他的眼神隐藏着恼怒,果然自己和他就相处不来!
他不喜地说道:“balg”
和修政,你这个没教养的家伙。
一不留神,互相觉得对方面目可憎的两人,丝毫没留情的互相讽刺起来。仗着懂德语的人少,他们说的话句句都是德语,把脏字运用得十分“优雅”,不知道的人看他们冷淡的表情还以为是在交谈公事呢。
隔了快半个小时,月山习才怒气冲冲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研被人取代了,你这个一无所知的白痴!”
“——你说什么?!”
和修政要怼过去的话语暂停。
月山习语速极快道:“别告诉我,你喜欢的就是研的皮囊?研的人格被主人格压制住了,两人无法出来,你这一个月来接触的人都是一个陌生人格,亏你竟然一无所知,连相原培荣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和修政愣住,“陌生人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是研!”
月山习冷笑:“他喊过你几次名字?把你当成过半个亲人吗?你看见过他在和修邸流露过几次悲伤,有过一丁点想要复仇的怒火吗?”
在他接二连三的质问下,和修政有点站不住脚了。
“那只是因为研……情绪没恢复过来!”
“研没有这么脆弱!”
月山习否认了和修政的一厢情愿,“哪怕情绪不稳定,研也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复仇,怎么可能任由小丑一直活到现在!”
和修政拧起眉头,怀着不信任的态度说道:“永近君是研的好友,又一直站在和修家这边帮我们,他说过研……在融合人格,性格产生变化也是正常的事情。”
月山习冷冷地说道:“永近英良算什么?你信他?”
他怒视着被一个人类蒙蔽的和修政。
“我是研的恋人!”
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说金木研出了事情,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和修研的性格。
“……”
和修政哑然,脸部有些扭曲。
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做成刺身啊!
月山习见过和修常吉,相当于经过明路的,连和修常吉都捏着鼻子放弃了插手他与金木研的感情,和修政自然没有资格否认他的身份。
和修政胸闷,“就算你这么说……”
月山习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告诉你真相了,想要怎么验证随你,若是我没有猜错,永近英良与小丑合作了,旧多二福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紫眸里浮现出讥讽之色,那是对和修政这个情敌的最大“怜悯”。
“你的g局长之梦,能实现吗……”
灭门之仇,夺位之恨,你能再自欺欺人就算你厉害!
第六百八十七章
二月九日,周六。
在g名下的医院里,铃屋什造带来了一束鲜花,为花瓶换水后插上。
已经快二十五岁的铃屋什造换下工作时的打扮,身上的衣物色彩鲜艳,依旧充满孩子气,嘴里哼着不知道从哪家蛋糕店听来的音乐。
篠原幸纪坐在病床的床头,和蔼又欣慰地看着他。
“铃屋,最近工作怎么样?”
“老样子。”
铃屋什造拍了拍手,回到篠原大叔的床边椅子上坐下,顺手就从床头柜的花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
十足的照顾病患的架势。
篠原幸纪有那么一点辛酸复杂,铃屋以前可没这么懂事乖巧。
说到底是他的出事,逼迫了对方成长。
篠原幸纪絮絮叨叨地说道:“铃屋,g那边就靠你们几个人了,唉……黑磐也要退休了,真羡慕黑磐,他自己可以养老,儿子也加入g成为了一等搜查官,你要好好工作,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能再睡懒觉了。”
铃屋什造认真道:“没有迟到过了,每天都有按时上班。”
篠原幸纪看着他的神色,脑海中不由想起几年前金木研出事的那段时间,铃屋什造的性格也变化了一些。
所幸,他们这些对铃屋什造重要的人,都活着。
“铃屋……”
“篠原大叔!你好话痨啊,等你养好了伤,g就多一名特等了呀!”
铃屋什造果断用把削好的苹果堵住他的嘴。
看着篠原幸纪努力吃苹果的样子,铃屋什造笑得很开心,托腮坐在座位上看他,对方就像是沐浴在清早的阳光下一样。
只有,一丝阴翳划过了他的眼底。
小丑组织……
袭击篠原大叔的不是青铜树,而是戴着面具的小丑,铃屋什造在对方醒来后就改变了追查方向,对小丑组织的恶感极为强烈。
“对了,铃屋,你替我感谢了和修君吗?多亏了和修家的医疗队伍从国外赶过来救治我,否则我还真的醒不过来了。”
就算能醒来,篠原幸纪也知道自己肯定会残废。
铃屋什造鼓起脸颊:“说了。”
篠原幸纪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些不对劲,“你和他闹矛盾了?”
铃屋什造说道:“这倒没有,是他变了。”
篠原幸纪作为过来人开解:“他这段时间肯定很忙,又经历了和修家的变故,能够扛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多理解理解他,他不仅是你的朋友,也是一位总议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支持了。”
铃屋什造含糊其辞:“不是你想的那方面啦,你好好休息,别管了。”
他听到自己的手机来了电话,趁机摆脱了说教模式的篠原大叔。
篠原幸纪“哎哎”了几声,就无奈地看着铃屋溜了出去。
“我真的很话痨吗……”
四十岁出头,面部却非常老成的篠原幸纪对自己的认知产生动摇。
走出病房的铃屋什造来到走廊边的窗户口。
“么西么西?”
“铃屋君,我们能见一面吗?”
“是你……”
铃屋什造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好不容易翻找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一时间,他朱红的眼眸里浮现出疑惑。
他们可没什么关系啊。
不仅是铃屋什造这边,回国的忍足家也见到了接待他们的人。在飞机场门口,迹部景吾从自己家的豪车上下来,潇洒而淡定的把忍足侑士拉走了,“忍足伯父,我和侑士有一段时间没见面,找他聊一会儿。”
忍足瑛士同意了,笑着对陪自己在德国旅游了两个月的妻子说道。
“景吾还是这样的急性子。”
一有什么事情,就要在第一时间搞定。
“不知道研君怎么样了……”
忍足和美有点担忧,这次的旅游本就是个幌子,回来也是听说安全了。
忍足侑士轻抱住妻子的肩膀,“走吧,一定没事的。”
只有他心底明白,前两个月,和修家内部争权夺势的激烈程度,整个日本上流社会都有耳闻。即使最后是正统继承人胜利了,短时间内也死了很多人,令不少生活在和修家阴影下的国内势力和国外势力都产生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所有人都想看着和修家衰弱下来。
日本,和修家在幕后一手遮天了太久,容不得其他人分去权柄!
然而还没等其他家族的人笑话和修家太久,和修家权力交接完毕后,新一任家主的血腥镇压,再一次威慑住了整个上流社会。
没有哪个家族能像和修家这样,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违逆者,死!
和修家的地位,是用鲜血与尸骨奠定的基础,胜利者活,失败者死,他们不屑于玩其他家族内部小儿科的阴谋手段。
忍足瑛士想到这些后,深深地感觉到了金木研的陌生。
能够掌管这样庞大的家族,自然需要这样的冷酷和决绝,但是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养子,而是一个连他都感到害怕的和修家主。
大家族就是一个大染缸啊……
迹部景吾的车上,忍足侑士习以为常地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两个月没见,一来找我肯定没好事,景吾。”
“哼哈,你心里有底就好。”
迹部景吾哼笑一声,承认了自己见他要说的不是一件好事。
忍足侑士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还真这样?
“研出事了?”忍足侑士脸色严肃下来,第一个问题就切入重点。
“你倒是不用担心有谁伤害你那个弟弟。”迹部景吾说道,“他现在是和修家主,兼任国际喰种对策局总议长,在地位上比任何人都风光……”他的语调来了一个转折,“只不过,他的精神方面出问题了。”
忍足侑士一颗心七上八下,“景吾,说清楚啊!”
迹部景吾瞥过他,“你们家养了金木研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从小精神就不稳定,也真是够失败的。”
忍足侑士急忙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