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搜查官就被两人抛弃在身后,迷茫而困惑地喃道。
“不是工作上的纷争吗?”
怎么和修政副班长好像很哀怨地看着班长。
和修政能不怨吗,要不是把和修研当成了黑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卫生间里堵住对方,还说了这种自家人都知道的谎话。
一天下来,和修研接连收拾了那些以下犯上的家伙,算是为黑金出了口气。
在这些人里,唯有一个人对他的态度从未变过。
“金木!”
下班的时候,永近英良满脸笑容地来找他。
中午时,永近英良得知铃屋什造遭殃的事情后,脑子很好使的他就明白了有一个杀伤力高的金木“醒了”。
“是英啊,我稍后要和爷爷一起回去。”
和修研已经锁上了办公室,在门口饶有兴趣地望向始终对他很好的英。
永近英良打量他:“是和修君吗?”
“嗯,很失望吗?”和修研习惯性地逗人,也没料到对方听他一句话就确定了身份。永近英良装傻地笑了笑,“怎么会呢,不论是谁都是我的朋友啊。”
和修研听到他的话,心底一阵稀奇,手指转了转钥匙圈。
“包括主人格?”
“嗯……”
“你可真厉害,这点连月山都做不到吧。”
身边有太多武力超群的人,和修研在某种意义上对永近英良是当弱者来保护的。可是听到对方的回答,他才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了这个开朗健谈的金发青年。
主人格是什么个性?
说得好听点是厌世,说得不好听就是高功能孤独症。
这样的人别说是喜欢一个人了,在意的东西都少之又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隔着心灵的无穷距离注视着人类的社会。
你可见过用手掌贴着鱼缸看的孩子,那样的目光就是主人格看待人类与喰种的。
非人,非喰,亦模糊了生命的界限。
和修研的眼中流露一抹探究,看得永近英良悄悄挪了挪步子。
“金……和修君,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忽然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
“在你眼中,哪个我才是你最喜欢的金木呢?”
“……”
永近英良懵逼地看着他。
为什么自己也要回答这种类似“妈妈和妻子掉入水里,你救谁”的问题啊,这不是月山学长独有的苦逼福利吗!
“如果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吧。”和修研耸了耸肩,在这方面看得很开,算是他对永近英良的温柔了,“反正我也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毕竟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最短。”
他与永近英良擦肩而过,低声留下一句话。
“你不变,我很开心。”
永远都不要变啊——
你是我们心中唯一共同的“朋友”。
在和修研潇洒走地后,呆立在走廊上的永近英良揉了揉僵硬的脸,郁闷地说道:“就算你说得很不在意,其实内心还是会在意的吧。”
金木都是金木啊。
孤独地缩在小角落里,抱着膝盖无声地渴望着爱。
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只想听见自己想听见的,看似不拒绝任何东西,却早在他人靠近之前就拒绝了所有改变。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亲自看看这个世界呢。”
第五百八十一章
只在办公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和修研就差不多知晓谁在作威作福了。
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钢笔,眼神瞥着自己的抽屉,抽屉里多出了好几罐不同牌子的糖果,而在他的正前方,白色的皮质沙发已经被糟蹋得旧了一些。
他的办公室是欧式风格,典雅大方,颜色素淡,不会摆放多余的物品。
然而他今天一看,风格没变,却有很多碍眼的东西出现。比如说:大红色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丢在办公室里,干净的垃圾桶里塞着没吃完的早餐,散发着一股劣质奶油面包的香气,茶几上是堆成一沓的文件,极大的破坏了办公室的整洁。
和修研面带微笑的同时,莫名的有一种想掰手指的冲动。
铃屋什造本人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上拿着要看的文件翻阅。他的嘴巴上还有猫咪偷吃东西一般留下的白色奶油,显然他也不太爱吃那种甜腻过头的劣质奶油。
银白色的手提箱放在茶几下。
他的脚尖有时晃着碰到,在金属表面戳出湿润的脚印。
没错——
他光着脚坐在沙发上,脚踩沙发下的地毯,雪白的小羊羔毛制作的地毯踩着格外舒服,宛如少年的小巧脚趾还喜欢夹着羊毛。
在和修研不在的时候,铃屋什造把黑金的办公室霸占了一半,再加上黑金不缺钱,找和修家仆人要的糖果都是最顶尖的。他们的午餐也是局长派人送来的豪华大餐,两个人吃都嫌多,所以他这段时间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不但没有因为工作而受累,铃屋什造的小脸还悄悄胖了一圈。
“……铃屋君。”
和修研的手指抚上耳边,却没有摸到几根长一点的发丝。
“金木?”
铃屋什造被他打断了思路,疑惑地望去。
“我的头发为什么短了一点?”和修研依旧保持着浅笑,眼神垂下,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发型有所变动。这绝对不是他喜欢的,他的头发一直留长到耳边,细细碎碎的黑发正好能遮盖住耳朵和额头,偶尔发丝翘起,也很好看。
铃屋什造向来敏锐的神经,在和修研面前迟钝得就像是上课偷懒的学生,大大咧咧的没有半点防备。
“我训练你反射神经的时候,你没躲开,被削了呗。”
“哦。”
和修研漫不经心地应答,电脑屏幕上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监控视频。
g不会安装摄像头监视他的办公室,但是每个特等搜查官负责的机密很多,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办公室是否安装监控,也只有自己能调出来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就知道黑金连日来的遭遇了。
武力值不够的黑金在监控视频里,基本上是乖巧的绵羊,而铃屋什造这只本该被他牵着鼻子跑的家伙,却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开始在“饲主”面前撒欢。
“铃屋君,抬头。”
铃屋什造打着哈欠慢吞吞抬头,正要问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咻——”
一支钢笔疾速射来!
铃屋什造甚至没来得及躲开,它便擦着蓬松的发丝,扎进脑后的沙发里!
铃屋什造的冷汗陡然冒出。
墨水在白色的皮质沙发上晕染开,犹如一点墨梅。
办公桌后,和修研手上的钢笔不见了,温柔腼腆地笑着看他:“还好抬头了呢,要是你一直没有戒心地低着头,我都怕你脑袋扎出一个洞来啊。”
铃屋什造:“……”
卧槽!
一不小心怎么就黑化了!
此时皮笑肉不笑的和修研给他的感觉,像极了他最初在东大认识的金木研,那就是明面上的友好,而友好下是冷冷的警告与强势。
和修研在电脑上发了一条消息给在g的仆人,稍后就会有人处理掉破损的沙发。
他解开西装外套,丢到椅子上。
“走吧,铃屋君。”
有着一双漂亮黑瞳的和修家贵公子,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
“去训练场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