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他喜欢的是女人!
下午的特等聚会,十二名特等搜查官所在的地方,酒店的安保措施都可以不用做了,没有一个喰种可以在这些人面前全身而退。
在酒店的侍者眼中,这些聚会的人十分奇怪。
看上去各个像公务员,又有点像警署方面的人,但是气场却微妙的给人不同的感觉。其中有衬衫下遮不住肌肉的大汉、面容姣好似女孩的妹妹头青年、一个带着黑发少年,宛如家长出来的中年大叔,还有一个阴沉冷漠的锅盖头男人……
有男有女,总体而言年长者居多。
这些仿佛不该汇聚在一起的人,却因为职务的原因,汇聚在同一个地方。
他们身上都有着其他人没有的,称得上“自信”的气场。
“有马,难得看到你啊,又是为你弟子来的?”
篠原幸纪还没走入包厢,跟铃屋什造在外面看喷泉,见到白发青年的到来,第一反应就是万年缺席的人总算来了。
有马贵将看向某人,道出实情:“他不停打电话催,我被他吵过来了。”
篠原幸纪一乐,觉得有马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在他身后,铃屋什造跑了过去,“金木!”
接住他的是和修研,和修研笑道:“铃屋君,我的口袋里没有糖果,明天给你带。”
铃屋什造的红眸盯着他,了然刹那,认出对方是和修研。
和修研摸了一把他柔软的黑发。
真软。
铃屋什造被他偷袭到头,后退一步,站直身体,“没有糖果就算了,居然又摸我头发,我告诉你,这是自然生长出来的黑发!”
绝对没有因为想念金木研,把自己的白发一直染成黑发好吗!
g那群人老是污蔑他!
“你得让我拔一根,我才能确定。”和修研逗他,铃屋什造不上当,“你爱信不信,和修政呢?那个家伙不是应该春风得意地跑出来吗?”
和修研说道:“政好像去找经理了,这是和修家名下的酒店。”
铃屋什造好奇道:“免费?”
和修研笑道:“我都来了,谁敢对我收钱啊。”
铃屋什造决定多吃一点犒劳自己,也不用给和修政那个家伙省钱了。
没有让人久等,和修政从电梯里出来,与经理谈好了包下整个酒店一层的事情,那些多余的客人可以全部请出去。
在这些特等搜查官汇聚一堂的时候,待在家中的上野秀隆面色惊恐,从床上猛地跳了下来,拿着和修政的库因克武器,握住手中仿佛能增加自己的勇气。
从背叛和修政开始,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到现在,一方面觉得g是国家组织,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一方面又觉得和修家在g权大势大,可能不会轻易算了。然而他仍然侥幸地想:也许自己最倒霉也不过是被当作嫌疑人审问。
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家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可预料之外的是——
他并不认得这些黑衣服的人,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g的搜查官啊!
“你们是什么人?”
“v。”
清扫人,v。
当这些人出面的时候,便是和修家对某些存在判下死刑的时候。
特等的聚会,自然是成年人的酒宴,这里最小的和修研都已经成年了,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大家各喝各的,老前辈又充满恶趣味地给后辈们灌酒。
“来来,铃屋boy,是男人就要喝完啊!”
“啊!慢一点!”
“和修君,你们和修家的人应该很会喝酒才对,让我看看你这几年酒量增长了没有,来,我们干一杯!”
“……”
“郡,你代我喝。”
“……有马先生,您不能把我当挡箭牌啊。”
“你有意见吗?”
“没。”
与外表不同,宇井郡这些年喝酒抽烟样样在行,替有马贵将挡了一些酒后,他几杯酒下肚,脸色都不变一下,但是挑衅的目光直接冲着和修政。
“和修政,敢不敢拼酒?”
“哼。”
和修政的目光凛冽,有何不敢,手下败将!
上首的座位,和修吉时好笑地看着两边,一边是自己好强的儿子,一边是没招架住那些劝酒而喝酒的侄子,他开始思考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把两人按住。
有点难。
早知道他就把不愿出门的父亲喊出来了。
深感自己战斗力不足,和修吉时慢悠悠地喝酒,今天是政的庆功宴,主要攻击力还是集中在了政的身上,他这个局长就不掺合太多了。
和修研被火辣辣的味道刺激了舌头,难以咽下去。
这东西并不好喝。
他本来是打着灌醉有马贵将的主意来的,但是目前看来,他好像自己快撑不住了。
【金木,好难喝啊!】
【本来就不好喝。】
【我还是喜欢喝咖啡,为什么这些人那么喜欢喝酒?】
【不知道。】
金木研庆幸自己不用出去。
临时摆脱了这些突然战斗力十足的特等前辈,和修研去了一趟卫生间,用冰冷的水拍了拍脸颊,没有让自己被酒精腐蚀了理智。
人类状态下,他确实无法免疫酒精带来的效果。
“贵将?”
突然,他看见了镜子上折射的人。
背后有马贵将也出来休息了一会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解酒药给了他。
和修研接过,直接咽下。
有马贵将说道:“喝不了就别喝,那些人只是在起哄。”
和修研的脸颊泛红,眨着失去杀伤力的眸子,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也会醉呢?”
有马贵将看了他半晌,“你以为你是什么。”
独眼喰种,也有一半是人。
和修研听懂了他的意思,笑了一声,“好吧,我不该逞强。”
他在洗漱台前站好,准备出去。
在快要出去的时候,有马贵将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旁边出现:“v的人已经出动了,你说要不要顺藤摸瓜查下去?”
和修研的表情一敛,“没必要。”
有马贵将的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就少一点动作吧。”
把自己的弟子抛在身后,有马贵将先出去一步。和修研不情不愿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主动给老师开门,送对方出去呢!
【他在威胁我,金木。】
【没有……这是你的错觉,他威胁人从来只靠动手不靠动嘴。】
【……】
g死神,一直是人狠话不多的典范。
第五百五十一章
在和修政家过夜,第二天早上,金木研在陌生环境下居然提前睡醒,一边无奈自己的适应能力变差了,一边打着哈欠走出来,想要出门透个气。
对面撞上来看他的和修政。
请问——
早上六点,跑去客房看他是什么目的?
金木研的目光顿时变冷,冷漠地盯着和修政,和修政的表情没有昨天那么高兴,反倒是由一种忧郁、忐忑、愧疚等等古怪的情绪组成。
金木研:“?”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想陪和修政烧脑,他把更了解这个变态的和修研踢了出来,和修研在精神世界试图骚扰主人格的时候,意识一晃,感觉自己出现在了外界。
“哦,政?有什么事。”
“研,我想问你有没有睡好,那个,早餐吃什么?”
“早餐随意吧。”
和修研摸了一下领结,金木打领结的方式和他不一样,勒得有点紧。
他无视和修政的欲言又止,往楼梯下走去,早上去别墅的花园里散了个步,随后,呼吸完新鲜空气的他就回到了客厅,看见了脸色红润的和修伊予。
比起生理方面比较迟钝的金木,他瞬间明白了。
和修研意味深长地瞥向和修政,周末有特等搜查官的聚会,所以他上午干脆也留在了对方家里,等到伊予离开的时候才说了一句。
“政,体力不错哦。”
“……”
不知是不是金木研的错觉,他发现这句话一出,客厅里所有人都僵硬了一秒。
尴尬到空气都冻结了。
一秒后。
和修政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是当然的事情。”
厚颜无耻。
在服侍二人的仆人内心槽点突破天际,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端茶倒水,之后离开客厅,留下两位主人谈话的空间。
金木研回味过来,鄙夷地看着脸都不红一下的和修政。
【真不要脸。】
想到和修研似乎对和修政印象不错,他怕对方被哄骗,第一次提醒道。
【不要相信这种人的追求。】
【嗯。】
和修研的眼中闪过笑意,坐在沙发上低头看起手机,上午的时光很悠闲,爷爷的消息却不能不回复,否则周一就得去总议长办公室谈话了。
唔,得告诉爷爷,他对已婚男士没兴趣,完全不必担心。
真奇怪,是他表现得太纯良了,导致爷爷和金木都觉得他会被政哄骗?
汇报完行程,和修研和爷爷用邮件聊了起来。
【爷爷,我下午参加特等聚会,您来吗?】
【吉时会去。】
【爷爷也来吧,政肯定希望看见您。】
【呵,他不会希望看见我的。】
g总议长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和修政的心思,平时和修政就避着他走,庆功宴这种时候,和修政就更不乐意被他刻薄几句了。
和修研放下手机,和修政就问道:“爷爷下午会来吗?”
和修研说道:“不会。”
和修政如释重负。
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比起遗憾,他觉得没有爷爷出场更好!
没了和修常吉带来的压力,和修政的心思活络起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试探性地约和修研:“上午……是在这里,还是出门?”
和修研的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看他,“你觉得呢?”
和修政一喜,“研……”
和修研直接断了他的念头,“去g啊,你是被围殴打傻了吗?”
和修政:“……”
说得好像把主犯放掉的人不是你一样!
一个上午,和修研都在g本部处理事情,他直接动用v组织,把那个替换了和修政武器的搜查官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一等搜查官,上野秀隆?”和修研夹起照片,看了看,笑道:“感觉g的工作太危险,为了母亲和弟弟妹妹不想干了?”
黑衣黑帽的v组织成员单膝跪在他面前,长刀悬于腰侧,没有随意插口。
研大人要的不是他的回答。
“太感人了,为救患病母亲而放弃工作什么的,连辞职信都写好了。”和修研把照片丢到了地上,单手支着脸颊,倍感无聊地说道,“把他一家给我榨成汁,送给政当晚餐吧,以防万一,别让厨房告诉政,万一他不喜欢吃就不好了。”
v组织成员见怪不怪地应道:“是,不过榨汁装置在库克利亚。”
和修研冷淡道:“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与喰种勾结,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进库克利亚走一圈了。”
v组织成员明白研大人的手段来自家主大人,暗叹一声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便不再说什么,准备出去办好这件事。
“等下。”
身后的人忽然唤住他。
v组织成员疑惑地停下,等待研大人的下一条命令。
和修研坐在办公桌后,眸光忽明忽暗,冷漠得让v组织成员打了个寒颤。
“算了,老人和孩子不动吧。”
“上野秀隆不能活着……制造成意外,因公殉职,他那来路不明的一百万美金收回去,当作你们v组织这次任务的奖金,给我做得漂亮一些。”
虽然惊讶上司改变主意,但是v组织成员还是问道:“榨汁呢?”
和修研横他一眼,“要喝你喝吧。”
v组织成员闭上嘴。
自己是白日庭出来的人,又不是喰种,哪里喝得了这种东西。
当v组织成员走出去的时候,忍不住放松了一些,比起要他捏着鼻子去弄榨汁,他觉得研大人改变后的命令让人好受了一点。
门外,v组织成员看见和修政站在那里,目不斜视地离开。
和修政随后敲门进去。
“研,你不是说给我弄榨汁吗?”
“你想喝?”
“不想……但是我挺好奇你改变主意的原因,以前的你可不会改变。”
他说得义正言辞,心底猜测研恢复了金木研的记忆。
“没什么,只是不想弄得那么残忍。”
和修研的沙发椅一转,背对着他,去拿放在旁边的书,“你都不在乎那个叛徒的小命,我又怎么会在乎他的家人是生是死。”
和修政的眉头微锁,其实自己是比较支持斩草除根的。
仇恨这种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忽然,他听到和修研淡然地说道:“白秋的书,你有兴趣吗?”
和修政接过研递来的书,“借给我看吗?我倒是很少看日本的诗集,总觉得日本的诗歌缺乏深度,有点无病呻吟的感觉。”
他翻开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