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的脆弱和悲伤,让金木研更加不忍了。
“这样吧。”叶恳求道,“帮我杀了和修政,我只要这个罪魁祸首死。”
她的眼中杀意和哀伤交织,就像是绝望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为此,她放弃了底线。
“他不是和修吉时的亲生儿子,一个养子而已,你与他的血缘估计偏到完全不算亲戚的地步,我想要他死,请你看在习大人的面子上帮我好吗?”
【做梦。】
“……”
【金木,叔叔把政当亲生儿子看待,而且他喜欢你,喜欢到无可自拔的地步。我离家出走的时候,爷爷冻结了我的卡,政还主动把工资卡交给了我。】
“……”
【金木,他是我们的亲人。】
“……”
金木研长久的沉默。
亲人,这个词是他最大的软肋,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伤痛。
在某种意义上,和修常吉确实将他改变了,让他承认了某些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没有源自于血缘里的亲近,何来被血亲伤害的痛苦与愤怒,他会那么敌视和修常吉,最大的原因就是和修常吉伤害到了他。
金木研对叶摇了摇头,“这个条件,恕我仍然无法答应你,你与和修政的恩怨……自己解决吧,无论成功与否,我只能保证不插手。”
他回避了这件事,转身就要结束这场私底下的谈话。
“最后提醒你一句,我不认为你的实力超过了和修政,有些没有成功可能的谋划,放弃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金木研!!!”
叶的鳞赫暴怒地攻击向他。
金木研猛地回头,不悦地看见叶的攻击行为,在他出手前的一刹那,另一个人的赫子架住了叶的鳞赫,没有让这场矛盾进一步爆发。
甲赫与鳞赫之间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稳稳地挡住了袭击。
“叶,停手!”
月山习的表情冷肃,喝止了被金木研刺激到的叶。
“习大人……”
叶呼吸急促地看了看他,又看向被对方保护在身后的金木研,身体微微颤抖。她不再说什么,化作一道黑影跳上墙壁,仓皇地逃离了私人会所的范围。
原地,月山习扶额,头疼的对金木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会来。”
金木研打了个哈欠,“回去睡吧。”
月山习一肚子话憋了回去,惊疑不定:“你不在乎吗?”
金木研往回走去,“她要是能做到毁灭和修家,我佩服她,只是希望她的所作所为不会连累到你,不然我今晚说的话都毫无意义。”
月山习也知道和修家的强大,叹了口气:“她已经有些偏执了。”
凭叶的能力,在毁灭和修家前就会被和修家毁灭。
这是以卵击石。
金木研不喜欢看他眉头紧锁,冷冽地说道:“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一个女孩子的事情,我就回和修邸休息了。”
月山习愣住。
几秒后,他紧跟上金木研,“金木,你吃醋了吗?”
金木研回头微笑,“闭嘴哦,小心我干掉你。”
g成立至今,和修家积累的仇恨太多,他背负不过来,还是让他们自己找仇人解决吧。
况且,他与和修研之间需要谈一谈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深夜,金木研从睡梦之中醒来。
他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私人会所,没有回和修邸。
明天是周末,他完全可以安排自己的行程,不必与和修家的人打招呼。他看着胳膊搭在自己腰上的月山习,对方因为喝了一些血酒,此时早早入眠,不过这个男人就算睡着了也不安分,半个身体几乎趴在他身上。
可能是感觉到他要起床,月山习的呼吸发生变化,似乎想要醒来。
金木研把他的手脚放妥当后,侧着身看他,手抚摸过对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个害怕他离去的人,轻声说道:“继续睡吧,我马上回来。”
他把一个枕头塞入月山习的怀里,防止对方捞空人后惊醒。
金木研走出卧室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外面仍然是一片夜色,私人会所的灯光幽暗,走廊上开着夜灯,就连仆人也在他们休息后去睡了。
四周静谧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不得不说,这家私人会所就是为喜爱安静的人开的。迷离温柔的灯光与高档奢侈的装修,再加上保密措施和一流的隔音材料,就算有人在房间里唱歌破了嗓子,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使得这个地方成为了富豪喝杯小酒放松的首选之地。
可惜,办理了这里会员卡的富豪们肯定不知道,这里服侍他们的人都不是人类。
月山家为喰种提供了不少就业的机会。
“出来吧。”
他挑了一个地方透气,恰巧是私人会所里独特的开放式酒吧花园。
没有人走出来。
花丛和树荫提供了许多幽暗的阴影。
金木研也不恼,刚起床的他头发有些凌乱,黑发贴着额头和脸颊,几根发丝外翘,让他没有白天那么不近人情,反而像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在校大学生。
他淡淡地说道:“刚才在门外看的人是你吧,叶。”
即使闭上眼,那种喰种潜入的痕迹,在几分钟内不会消失,对方的rc细胞如同热感应那样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rc细胞十分活跃。
是鳞赫。
他很容易就从熟人里找到了对应的人。
被点破了名字之后,藏在树后的人握紧拳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与经常跑去见他的月山习不同,金木研算是四年未见叶,乍一看对方五官英气,菱角分明,宛如一名混血儿男性的模样,他有些失笑。
“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还没换回女装?”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个社会男人比女人更具有优势,我想要重新建立我的家族,自然是作为男性更好。”
叶身上是执事装,身材利落,没有半点女性的特征。
她用自己的方式抹去了柔弱的一面,只当一个男性的玫瑰组织首领。
“我很遗憾,没能为你庆祝十七岁的生日。”
金木研的眼神柔和,自己被抓的那天就是叶的生日,哪怕他不清楚当时月山家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会影响叶过生日的心情。
他对自己失约的事情感到抱歉。
“我不遗憾。”
叶冷冰冰地堵了回去。
“研少爷,您当年为什么就没有死呢?拼死抵抗也好,这样我还能高看您一眼,而不是把您视作和修家的走狗。”
“叶……”
金木研表情微变,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仇视着自己。
“不用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习大人没有和您说过吗?”叶的双眼变成赫眼,在夜晚显得尤为不祥,“我是习大人的远房堂妹,也是罗斯华尔德家族最后的继承人,我的家人全部死在了十多年前gfg的剿灭下。”
金木研移开视线,“请节哀。”
“节哀?我办不到。”叶讽刺地看着他,“组织这场剿灭,甚至因此立下大功而晋升的指挥官就是和修政!”
金木研的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