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您别太自责了,金木君是为了救利世。”
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都安慰着店长,随后古间圆儿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缓解气氛,“店长,我在别墅里发现了好几个东西,哈哈,美食家和金木君玩得好开啊,竟然到处准备了安全套和润滑油。”
芳村功善:“咳咳。”
入见佳耶:“……”
桌子底下,她踩住古间圆儿的脚,不让他说下去。
这就尴尬了。
芳村功善想到自己睡觉的那张床,苍老的脸上满是无奈。
他这个老人家有点不适应四米的大床啊。
知道独眼蜈蚣身份的人很少,喰种世界对金木研回归和修家的事情没有多大反应,如同一颗石头掉入大海,溅起一点波浪就失去踪迹。
一个准特等搜查官和一个和修家的准特等搜查官……有区别吗?没有,反正都是喰种们的死敌。
债多不愁,指的就是生活在日本的喰种了。
四区,一家小小的面具店开在巷子深处。
诗一如往常地吃着零食,手上把玩着一张皮质面具。假如有去年参加了喰种py晚会的东大学生看到,定然会记起这张印象深刻的面具。
因为他是金木研曾经带过的,只露出一只眼睛,大笑的面具。
“重新做出来,花费了我不少心思。”
诗把面具放到桌子上。
在他的对面,四方莲示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焦距地随意看着店内。
“你不好奇金木君的面具吗?”诗对他的眼睛挥了挥手,四方莲示没什么感觉地说道:“不就是一张面具,我又没看他戴过。”
诗叹道:“谁让他在人类世界里用了。”
四方莲示说道:“面具师还要管客人用不用面具吗?”
诗说道:“别的人,我不在意,对金木君的话,倒是蛮希望看见他戴着我制作的面具示人。”
四方莲示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诗把面具放他脸上。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面具上的牙齿森白,笑得张狂至极。
“如同打开一个开关,骤然切换成了黑暗状态,这个面具最适合身为独眼喰种的金木君了,因为他本身就具备两种不同的性格。”
诗把面具塞到盒子里,“我准备以后把它当礼物送出去。”
四方莲示冷漠道:“美食家说他失去记忆了,你就不怕他查到你这个喰种身上?他现在可是和修家的人。”
诗咬碎口中的眼珠子,嚼了嚼,“我相信以美食家不怕死的执着精神,迟早能把金木君刺激得恢复记忆。”
四方莲示:“……”
诗对自己的好友推销起其他面具,“要不要试试,我不说你的面具了,你身上这件衬衫都穿了十年了吧,该换一换了。”
“要你管。”四方莲示扭过头,不予理会。
诗说道:“好吧,不难为你了,你最近住在哪个集装箱上?古董咖啡厅没了,我怕以后都不好联系你。”
四方莲示的年纪不算老,然而不刮胡子导致格外的沧桑。
“古董还会回来的。”
“哦。”
“诗,系璃最近在干什么?”
“在七区重新开了一个酒吧,做回老本行了,没办法……我们喰种在某种程度上很恋旧啊。”
一件事情可以持续几年,十几年,乃至于一辈子。
因为他们拥有的东西只有手上的这些。
今天的生意不好,没有客人上门,诗支着脸颊对四方莲示说道:“真羡慕金木君啊,可以在外面活动,与人类亲密的交流。”
“无聊。”
“说起来……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能接纳金木君啊?”
“……”
四方莲示用锋利的眼神瞥他,没有被诗的颓废假象蒙蔽。
“你以为谁和你一样,把热闹和刺激当做生活的调味剂,我们都是享受安定的人,自然彼此之间有所认同。”
“原来如此。”
一群贪恋安逸的人啊,所以一直无法安逸。
诗在心底噗的笑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对于浅岗家,和修研并不关心。
他只对血脉亲人保留不一样的感情,解决掉了浅岗夫人,他对不知情的另外两人说道:“你们陪她吧,反正也不能出去了。”
说完,他走向爷爷那边。
浅岗优一煞白着脸,而他的父亲扑到笼子边缘,抓着笼子喊道。
“不要走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我们离开!”
“欸?”
和修研停下,好奇地看着他因绝望而狰狞的面孔。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和修研多看了一眼爷爷,发现爷爷让他做决定后,他通过刚才的话分析道:“既然她勒索了我的母亲,好处你们应该都得到了吧,除非她把所有钱都独吞了。”
面对他的话,这个中年男子恳求地看向妻子,希望她能把责任揽下,让他和儿子能够出去。
活在这里陪她?不,那是把一辈子都葬送在这里!
他的儿子才刚考上东大,前途光明,而他也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兢兢业业几十年,眼看就可以再往上升一级。
这一切,怎么可以因为妻子的糊涂而毁掉!
浅岗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明白归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候选择离她而去的行为根本是背叛!
她怨恨地看着想要逃出去的丈夫,可是看到儿子惶恐不安的样子时,她忍着恨意开口:“钱都是我一个人拿走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对,都是她拿的,我和儿子完全是被她连累了!”
“爸爸……”
浅岗优一难以置信地听到父亲抛弃了母亲,选择保护他和自己。
这样不对的……不对的……没有了他们,妈妈怎么办……
但是,爸爸也是为了保护他……
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抉择,他的情绪濒临崩溃,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这一家三口的闹剧,没有激起和修研的半点怜悯之心。
和修研依旧站在和修常吉身边,不曾上前一步,“可是你们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浅岗夫人和她的丈夫齐齐看向他。
在过去,他们无视金木研的意见,而现在——他们必须竖起耳朵来听对方在说什么,漏了一个字都可能危及他们的生命。
这样荒谬的转变,让他们的心情复杂到难以形容。
浅岗夫人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和修研好心地解释道:“我的母亲收集死人肉的事。”
浅岗夫人脱口而出:“那是她要卖给喰种,听说只有喰种吃死人肉!”
“不是。”和修研摇头。
在他旁边,和修常吉冷漠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在几个人的焦急视线下,和修研轻声说道:“那应该是给我吃的。”
气氛瞬间恐怖起来。
浅岗夫人慌忙捂住嘴,喉咙里的哽咽被另一种情绪替代。
不!
不!
她妹妹怎么可能拿人肉喂儿子!
和修研的双眸仍然清澈如水,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可怕的话。
“你们害我没有食物吃了。”
爷爷说,他营养不良,这笔账也得算上去。
“爷爷,这样可以吗?”他没有直接杀死他们,所以有点怕违背了爷爷的想法。和修常吉没有说出反对的意见,平静地摸了摸和修研的头,失忆的孩子仍然不会立刻对血亲下手。
这说明了什么?
研的本性里贪恋着亲情,渴望着亲情。
看出这点,和修常吉反而能放心把和修家交给对方,因为一个在意亲情的人活在这个家里,自然不会为了外人而背叛家族。
只要——
这份亲情里没有多余的人存在。
“交给爷爷吧,他们不会再出现了。”和修常吉宠爱地说道,“他们会一点点偿还欺负你和你母亲的债,直到死亡。”
不需要脏了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