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有关系吗?”
“好像没有。”
吕布望着界山,负手转身大步往城下过去,“哈哈哈……那就直接打!”徐荣跟在后面,也笑了起来,一路下来难有大仗可打,而河东郡也是富郡,一旦拿下,从那些大户、豪绅家里总能榨出油水来,不就又有了朝河内行军的条件?
“只要能和曹操碰面,应该能有大仗打了吧?”他想。
此后的几天里,俩人商议下了围绕河东以及河内的一系列攻势,随后一路出白波谷,兵锋如火如荼直逼河东而去。
五月底,消息从河东传出,首先接到情报的是王匡,对于那位公孙止,他已经不止一次打过交道,对方数次经过河内都未有过想要夺城的年头,温吞如水般也在这事不做考虑了,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有些不对了。
六月下旬,北取冀州的曹操陡然折转西进,过朝歌跨入河内地界,而施虐河东的西凉军也调头朝河内过来,好像直接要与对方硬怼过去一般。
河内野王。
城墙上,王匡拖着圆滚滚的身子立在风里,负着双手望着广阔的原野,他手中捏着来自两方送来的信函,气的须发皆张:“……岂有此理,当我河内是什么?当我王匡是什么?!”
他挥了挥手两张素帛,咬牙看着身后的谋士:“你说怎么办?两家都让我王匡投降,我……”声音小了下去,“…我他娘的降谁啊!”
夹在两支庞然大物面前,犹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局面,躲都没地方躲了。
上谷郡,公孙止收到南面来的消息时,已是七月十一,看到这份情报有些错愕,就连李儒、田豫等人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西边云层烧出一片残红,写有‘曹’字的旌旗穿过了斑驳血迹的城门,在长街上摇晃卷动,虎卫营的劲旅人数不多,但却是极为精锐,一身铁甲在走动中发出‘哐哐’的撞击声,护卫中间那道能决定万千人生死的身影。
走过长街,曹操望着街道两旁紧闭的门窗,偶尔有畏惧、紧张的眼睛从里面看出来,偶尔不知道什么方向还能传来不愿投降的人的惨叫声,但这样的抵抗在城门打开后,并不会持续太长了。
“前有沮授,现在又一个审配…真尽忠之臣,告诉后面的士兵,收敛好尸体。”队伍行进间,曹操目光从两边收回,“……将他厚葬。”
许诸应下差事,随后看了看周围,“主公,还是尽快入府衙休息,城中还未清除干净,难保不会有危险。”
夕阳之中,厮杀的喧嚣已经渐渐消弭,前方的街道上、小巷中不时会有一队队巡逻的曹兵过去,有些偏僻的角落里,抵抗的人已经被处死,尸体被搬出,扔到牵来的辕车车斗里拖走,远方的城头还有黑烟升起,曹军通报的快马奔行在各条街道,发出安民的呐喊。
哇——哇哇——
老鸦飞过彤红的天空,立在府衙不远的一颗树上,梳理羽毛时,偏头看向下方,长长的队伍过来这边,片刻之后,在府门停下来,里面已有一片片人分两批站立。自战事起,府衙中的大小官吏除了维护城中治安外,其余事基本已经停下,审荣举城投降后,这些官吏、差役俱来到前院等候。
随着天色将暗,曹操只是简单的见了这些人安抚几句,只留下一批人随自己进屋询问邺城的情况,走过一段廊檐时,有人指着长廊尽头的门扇,“丞相,那边便是后院,袁绍的遗孀,袁尚袁熙的家眷也都在那边。”
“相貌都不错?”曹操负手看了一眼,得到那人肯定后,对身边的曹丕叮嘱道:“你在附近等我,为父去谈一些事就过来。”
“是,父亲自去忙就是。”曹丕面色不改,极为恭顺的躬身送走父亲后,也忍不住看向那边闭合的门扇,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然后又看了看已经离开的背影,“去看看就回…”的想法里,慢慢迈出脚步走了过去。
推开了门扇…
府衙议事的正厅,仆人过来掌起了灯,火光之中,曹操让熟悉冀州的官吏将做了一些汇报,毕竟拿下邺城赶走袁尚,基本上是大局已定,只剩下一个青州已是囊中之物,了解这个富庶的大州是必要的。
谈话进行了一半,天色彻底黑下来,与一众降臣吃过晚饭不久,外面有人送来消息,起初以为是追缴袁尚的夏侯惇传回的消息,然而当他打开素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呯的一声将那条消息拍在几案上,震的酒水从爵里荡了出来。
吕布…徐荣…西凉军走白波谷,袭河东郡——
“你们继续吃饭!”曹操嚯的一下起身,朝望过来的一道道彷徨的目光喝了一句,负手走到厅中挂着的地图前,拿起一盏油灯照了照,目光扫过并州的各个城池名字,眼睛眯了起来:“并州……河东…上党…这是要连成一片呐,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