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经过邺城的大道,袁云倒是想起了洛阳来,想到洛阳自然想到了家中的亲人,这次曹操去世,在那之前这位老丈人却下了个死命令,那就是为了保障曹昂可以顺利接位,而禁止外地的孩子返回奔丧,所以曹清河与曹节依然留在洛阳,她们既然没动,蔡文姬等人也就不能动了。
“出来也有半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样?”袁云随口对着赶车的小六叨念了一句。
小六闻言呵呵一笑,道:“小的那婆娘刚送了书信来,信上只说依依夫人在西域连开了几家酒楼,没提别的事情,就证明一切安好,所以主公不必担忧。”
袁云淡淡一笑,其实家里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曹清河与曹节关心父亲曹操的后事,几乎每隔几日就会送一封飞鸽传书过来,信中自然是什么都会说的,之所以会问小六一句,无非就是想家了。
想着家里的亲人,很快车架就到了魏延的府宅,在袁云下车时,府里已经迎出来了好些下人,看来曹昂待魏延不薄,不仅送了府宅,连伺候的下人也一并准备了。
不多时,魏延匆匆从大处迎了出来,隔着好远就开始施礼,显得无比恭敬。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魏延就引在前面开始带路,嘴里自然是嘘寒问暖的话语,只是听在袁云耳内却感觉特别不舒服,要是魏延真的投靠了司马懿,那眼前的这种热情就是一种欺骗了。
到了大堂内刚坐下,魏延就唤人送来一根马鞭,袁云看着却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魏延这是打算干什么?
魏延见袁云疑惑,于是赶紧解释道:“听闻袁候那匹老马已经不行了,所以在下就打算送袁候一匹上等的战马,这乃是大宛国进贡来的,魏王又转送给了在下,现在再转送给袁候罢了。”
袁云呵呵一笑,将乘着马鞭的盘子推去了一边,这才说道:“文长的好心本侯收下了,至于这战马就免了,你也知道本侯已经说过,再也不打算上战场,所以要这匹战马来了本侯这里可就浪费了。”
魏延见袁云不收,倒是为难了好一阵,再次劝了几句后,发现袁云是真的对战马没有兴趣,这才苦笑一声道:“在下于为人一道实在不怎么灵光,完全莫不着袁候的喜好,也难怪过去在韩玄手下不受待见,要不是跟随了魏王殿下,恐怕真的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了。”
袁云听到这里却安心了不少,魏延这人虽然喜欢功名,奈何在为人处世一项上从来都比较愚钝,尤其对比他位高者更是不善于应付,要不是自己和曹昂还算英明,恐怕一定看不上魏延这人。
而且按照历史来看,魏延这人就是因为政治头脑不怎么好,所以在蜀国混的非常不好,得罪了好些人,最后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要不是刘备这人善于相人,他根本就不会在历史上出现。
想完,袁云觉得事情总是要交代的,也不打算绕来绕去,于是直接问道:“文长兄可与司马懿有什么往来吗?”
魏延一怔,转瞬竟然点头道:“司马懿近日倒是经常宴请在下,只是在下不太喜欢此人,所以不想与之打交道,而且袁候与此人也不对付,这也是在下顾虑所在。”
袁云嗯了一声,接道:“文长兄既然这么说,本侯就全当真了,如今魏王才立,很多事情都缠了上来,有些不对付的人也找上门了,所以本侯近来可要多长一个心眼,今日来问候文长兄也是因为此事,不过既然文长兄否认了,那本侯也算安心了,这就不叨扰了。”
袁云说完就打算起身回府,魏延立刻拱手道:“袁候既然难得来一次,不如多坐些时间,在下有一些亲朋刚从长沙过来,带了一些特产,也好招待袁候品尝一二。”
袁云闻言再次拱手道:“不是本侯不想多留,实在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去差办,待本侯忙完必然邀请文长兄过府叙旧。”
魏延闻言一怔,疑惑道:“袁候在洛阳从来都很清闲,怎么突然就忙碌起来了?”
袁云苦笑一声,道:“就如本侯刚才说的,有些人不老实了,那么就要敲打一下,这不就赶去好做些布置嘛,这次本侯倒要看看司马懿如何逃过一劫。”
魏延听袁云如此说,也跟着苦笑一声,道:“那在下就坐看那司马懿如何倒霉吧,今日也就不留袁候用饭了。”
袁云点了点头,道:“文长兄最近也小心些,魏王刚刚继位,很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我们也是战阵上打拼回来的人,可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魏延听袁云如此说,赶紧拱手称谢,知道不方便再留,于是一路送了袁云出了大门,直到袁府的车架离开了视线才转身返回了府内。
袁云车架到了闹市,小六立刻就问道:“主公,您难得去魏将军府上坐一会,怎么不留下用一顿饭食?”
袁云听小六如此问,脸色一沉,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魏延问题很大啊,小六你赶紧派个人去盯着,刚才我故意说要对付司马懿,现在就看看这魏延会不会去通风报信。”
小六一惊,车架立刻减速,这时才听他急切的问道:“魏将军难道有问题?”
袁云点点头,道:“魏延这人虽然很善于人相处,但是终究是个谨慎的人,刚才我说要对付司马懿,他竟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慌,这话我也是今天才说过,他倒好像早有准备了一般。”
袁云说话的时候,小六已经招呼了一名手下奔了出去,如今在邺城也有很多邓艾安插的眼线,这个时候就是动用的时候。
见小六派出去的人已经消失在了街道之上,袁云才又吩咐道:“先不急着回府,我们去一趟黄忠老将军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