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刘协挥手招来了掌传世玉玺的宫伯到了跟前,然后将曹操送来的文书盖了印,这才将目光继续看着曹操道:“听闻曹昂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等他回来以后,曹司空定要赶紧叫他来见朕,之前他答应带朕去宫外转转,如今还未实现,朕就等着他回来呢。”
曹操暗叹一声,看来对付这样的天子,也只有聪慧谦谨的曹昂才能游刃有余,自己的性子太过严厉,在大殿之上斥责群臣倒还可以,但是对付这荒淫的天子时,万一压不住火气,就会成为大逆不道,从此被天下人诟病。
出了皇宫后,曹操看了眼天色,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这个点本来已经是晚膳时间,但是他却有些不太想回家,原因就是家中的妻子丁氏正在对自己发火。
曹昂生母乃妾室刘氏,后来却是由正妻的丁氏抚养长大,丁氏也将曹昂视如己出,平日里就宝贝的不得了,这次在张绣处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位丁氏已经发怒了几次,甚至吵着要回娘家,还好最近探子来报,说曹昂还活着,这才让丁氏的脾气压抑下来。
想到丁氏时,曹操只能苦笑一声,自己叱咤风云,一言一行都能使天下变色,却唯独对这个妻子无可奈何,想到这个自己极度爱慕的妻子,再是一声苦笑,丁氏温文尔雅,才德颇高,对自己的后院也打理的极为仔细,有她在身边,曹操就觉得可以全心思的在外面忙乎,结婚十几年反是越来越依赖丁氏,如今这个妻子甚至不愿见到自己,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想到这里,曹操咬了咬牙,曹昂一定不能有事,张绣竟然还敢派人去追捕,这仇怎都是要报的,只要自己在许昌做出要兴兵讨伐的架势,必然可以逼的张绣再无法顾忌去抓捕曹昂,至于后面如何,就要看曹昂自己的造化了,这一路返回许都恐怕依然是凶多吉少。
“禀告主公,曹昂世子那边又有新消息传来。”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皮肤黝黑,眼若铜铃,嘴大如盆,所有毛发都犹如钢针一般直直竖立着,让人觉得甚是威武。
“许褚,你为何不愿意跟我一起进宫去面见陛下,非要站在宫外等候?”曹操看着站在宫门外的许褚,随手从他手里接过了羊皮制作的密信。
许褚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很快便摇着脑袋虎声虎气的回道:“不知道!”
曹操还在慢慢的揭开羊皮密信,听许褚如此回答,顿时一乐,疑惑道:“你自己的决定,怎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许褚为难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露出雪白的大板牙嘿嘿笑道:“郭嘉军师不让俺进去,只说跟着主公到了皇宫门口就不准再往里走,否则就要打断俺的腿。”
曹操闻言立刻明白了郭嘉的用意,许褚甚是鲁莽,要是进入皇宫内见了天子,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让他站在宫外才最是安全放心。
看了羊皮密信后,曹操突然嘴角流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道:“曹昂以几人之力智破博望坡关隘,壮哉壮哉,许褚速速与我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曹操此刻甚是高兴,上了车驾后,接着对守护在外面的许褚问道:“郭嘉怎么都是一个书生,你许褚乃万人之敌,怎会担心郭嘉打断你的腿?”
许褚立刻流露出一股担忧的神色,良久才皱眉回道:“主公此话差异,郭嘉军师虽然比力气不如俺,但是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用军法揍俺,这笔买卖太亏,俺可不和他斗。”
曹操大笑几声,吩咐了车驾立刻前行,今天算是很高兴的一天,晚上回去把这密信给丁氏瞧瞧,兴许还可以在她的屋内留宿。
夜晚,曹氏的府邸之内,丁氏轻轻放下了手里的羊皮密信,然后轻叹一声,四十岁的年纪并未使得她的容颜过度衰老,反是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和隐隐的威严,在雍容华贵的包裹之下,即便是盘坐在对面的曹操,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妻子那种凛然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