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贝当离开法国,前往海外殖民地,以他的声望,完全能够得到法国驻扎在殖民地那些军队的支持。
魏刚抓住贝当的双手,用力握紧:“听说英国人已经重新组织远征军了,或许只要我们再坚持.......”
“不!”贝当打断了魏刚的话,摇头道:“这个话题我们刚刚已经讨论很久了,没有必要再争论下去。我们没有机会!我是法兰西的陆军元帅,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
“为什么?”魏刚的声音有些沙哑:“难道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吗?”
“这样......”贝当从容的笑了笑:“总比我们被德军彻底打败,全军覆没要好许多。我们已经没有继续抵抗的力量了,连续的失败,使得我们已经打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想承认失败,可我知道,如果我不承认失败,那整个法兰西,都将为我陪葬!”
“真的不能考虑了吗......”魏刚追问道:“即便不去殖民地,您也可以带领我们的军队到英国去,依托英国的土地,继续抵抗下去!”
“用法国民众的生命做代价吗?”贝当冷冷的道。
魏刚张了张嘴,但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苦笑一声,贝当对沉默的魏刚接着道:“从我答应雷诺来当这个副总理时,对我个人来讲,就已经是一个死局了。或许,这也是命运对我这个曾经打败过德军,对我这个法国元帅的嘲讽。”
“这不是你的错!”魏刚嘶声道。
“不是我的错,”贝当摇了摇头,沉重的道:“可我却必须为此负责!”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审视我的每一个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贝当的声音,有些低沉:“这十五年以来,我不断地开会,讨论法国的每一次军事行动,制定每一个作战计划。带领10万大军摩洛哥里夫族人民起义,耗费上亿物资修建马奇诺防线……”
“可是,我忘了一件事。我忘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身为法国陆军总监,陆军部长,作为法国军事思想仲裁人的我,就像是一个笼子,在为法兰西隔绝外在的危险时,也让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那支所向披靡,顽强英勇的军队,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投机取巧,变成一个把勇气寄托在马其诺防线上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