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这傻女人哪能玩得过司空彦这只老狐狸……能让如此迟钝的她一路找到悦来客栈,肯定也是他算计好了的,看样子,应该是用谈生意为由头骗她过来。下次她再东奔西跑的忙生意,他一定得过问几句,免得她上当。
司空彦一派慵懒之态,对他的危险视若无睹:“你也知道,家中催得紧,若今年再不定下婚事,为了继承人,司空家有得闹腾。”
“借口。”
“一半一半吧。我是真心想迎娶宋姑娘……”他确实存了几分私心,却也不怕拿出来说。见玄司北少见的没沉住气,心下更为新奇,笑容深了深,“日后,她生下的究竟是谁的继承人,还尚未可知……在姑娘拒绝我之前,恕我不会让步。”
……
宋悦套上龙袍,重新画了颇有男人气魄的粗眉,大摇大摆地从密道走上了炼丹房。飞羽正守在此地,见她终于出现,舒了口气。
他正寻思着,在外人看来,皇上已经在炼丹房里呆了两天,他或许应该穿上龙袍四处走走,但又怕遇上皇上的哪位近侍——虽然以他的易容术,足够以假乱真,可就怕他们从他的言语中发觉什么。
好在皇上回来了……
“您没事吧?”飞羽有些担心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宋悦,伸手扶了她一把,“卑职自作主张,擅自代您待在炼丹房里……”
满头大汗的宋悦差点就想直接挂在他身上:“今天……朕也意识到自己出去得有点久,回来时跑得急了一些,就上气不接下气的了……你什么时候能传我点功法就好,免得我跑来跑去的累。”
飞羽直把她背到了椅子上,又去寻了块擦汗巾,仔细替她擦去额上的汗。即便他很想知道皇上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但这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便只能忍住:“皇上,保重身体。”
宋悦看见他眼中的担忧,见他拿着汗巾转身,忽然一拽他的袖角:“等等。”
飞羽十分好脾气地停了步子,不由分说立马跪了下来:“皇上有何吩咐?”
“不是叫你干活。”宋悦嘴角一撇,斜了他一眼,毫不掩藏地告诉了他自己这几天的行踪,“朕此次出宫,去了趟醉花楼——”
很明显的看见,飞羽脸黑了。要不是碍着她以皇上的身份拽着他的袖子,下一秒怕是要甩袖就走。
这群下属,无一不是默默隐忍着姬无朝,看着姬无朝那些作为,一次次的失望后,却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她叹了口气,淡淡接下去:“朕看了户部的奏折,燕都这块地方的粮食基本都在荣府上,荣华想出手,正好周游列国的商人司空彦正在四处低价收购,他们就在醉花楼谈生意。朕是去搅黄他们的。”
飞羽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抹不确定,带着些疑惑,带着些惊异。
从姬无朝的口中,竟能吐出这些字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玄幻了。
皇上向来对朝中之事不上心,更别说记住这些小细节。如此有目的的行动,根本不像是姬无朝能做出来的。还有那些银子……当真是皇上以一己之力暗中弄来的?为什么偏偏要搅黄一笔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