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扬声道。
殿内,宁王伸出手腕,众世外高人们挨个上前,为宁王把脉诊病。
他们稍一把脉,似乎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毒之气朝他们袭来,便连忙惊慌松手,惊惧的退了下大堂之中,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并未被沾染上这阴毒,才松了口气。
宁王看着他们一副见鬼了一般的惊悚表情,很是失望。这副惊惧的神色,他这些年,见过的太多了。
几乎每一位为他诊病的世外高人,只要一接触到他的手腕,都是这副恐惧的神色。他们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病症,只是神色恐惧。
宁王如今光是看他们这副脸色,便知道他们根本治不了。
苏尘也上前,为宁王把了一下手脉。
他的手搭在宁王的手腕脉上,立刻察觉到有丝丝阴毒之气,透过肌肤,往自己体内钻来。
苏尘神色淡漠,任由这一丝丝的阴毒钻入自己的手中,在他的掌中凝成一小团黑气。用法力将它包裹起来,准备仔细带回去研究一下。
修仙界的邪毒有很多。
像毒瘴、尸毒、妖兽之毒、药毒都会带来邪毒之气。
最好要有专门的灵药来克制,才能对症下药。寻常的解毒灵丹,只能解最低级的毒,并不能解所有的邪毒。
宁王身上的邪毒,颇为霸道。
苏尘也无法直接破解其毒性。
宁王看到苏尘居然小片刻没有松手,而且神情始终如一,不由露出诧异之色,感觉自己身上寒气似乎减轻了少许,不由大喜。
过了一会儿,苏尘在掌心中收集了这一小团黑气,方才沉默的退了下去。
不多一会儿功夫,众世外高人们都挨个诊完,这才开始商谈如何下药。
“此病极为顽固,非猛药不可痊愈!王爷久练武技,体魄强健,完全可以承受得住。我有一副金石霸王散,猛如疾火,专治这肺腑的阴毒之伤。”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一旦用药过猛,伤及元气,病未除,而元气伤,反而令病情加重。最好是找到水性药材,慢慢养伤。”
“此言差矣,你这不是养伤,是在养那伤毒!过不了多久,此伤毒恐怕更烈。”
很快,众世外高人们意见不一,有的说重病需要猛药,开出一副金石猛药。有人又说,此病需要徐徐图之,至少年清养,方能治愈,争的面红耳赤起来。
宁王咳嗽了几声,不由皱眉。
如此多世外高人,各持己见。每一位的话似乎都深有道理。他也无从选择,不由感到头疼。
当夜,寒姝去了一趟宁王殿的炼丹坊,找到正在炼丹的宁王。
“妾身,见过王爷!”
寒姝径直步入炼丹坊,款款一礼。
“爱妃,你怎么有空来了,有何事?”
宁王身子虚,一副病怏怏之色,不时轻咳嗽几声。转头目光扫过寒姝,眸中一抹柔色,淡淡道。
“妾身这数月,在城外灵隐观为王爷祈福,许久未见王爷,颇为挂念。今日刚回来,便过来,看看王爷的丹药炼制的如何了。”
寒姝看了宁王的气色,比数月前又苍白了几分,担忧之色。
“仙人之灵丹,向来是难以炼制,纵然是修仙之人也难以得到。这炉灵药,是李沁道长为本王采摘回来的。他曾说,十炉里能出一炉,那便是天幸。只是他平日忙着为本王寻访灵山,采摘灵药,也无暇亲自为本王炼制灵丹。”
宁王淡淡道。
“王爷这病拖了快十年了,病久伤身。李道长的法子用了快几年,也未见效。不如,再去请几位世外高人来,一起为王爷看诊?江南一带灵山大川颇多,肯定有隐修的世外高人。说不定,能解王爷之病。”
寒姝犹豫着道。
宁王闻言不由诧异道:“爱妃不是一向不赞同本王去请世外高人吗?”
自他闯荡江湖,械斗负伤,落下这病根之后,世俗的名医大夫们耗费多年总治不好。
他这些年,不得不求助于仙家的灵丹妙药。
但寒姝对那些世外高人一向不喜,说他们是江湖术士骗子,根本没什么本事。
因为此事,他还和寒姝争吵过许多次,结果争吵下来,两人越发疏远。最近几年,都很少见面。
“妾身在灵隐观为王爷祈福,也是想明白了。这世间灵山大川如此之多,定然有真正的仙人,王爷吉人天相,广邀世外高人前来,或许能请来真正的仙人。”
寒姝摇头道。
她是见过苏尘这样真正的修仙者,知道真正修仙者的本事有多强,根本不会贪图金银财货。所以对王府那些没什么本事,只想骗取财货的江湖骗子,十分反感。
“是啊,这世间定然有真仙可是仙人逍遥自在,又有谁会留恋这凡尘世俗!”
宁王也是叹道。
“妾身去建邺城发出告示,遍请世外高人前来宁府,为王爷诊病。纵然有一丝希望,也要尽量争取。”
“嗯,也好。”
宁王对此也是欣然接受,寒姝不再排斥那些世外高人,让他开心不少。
次日,宁王府外便贴出一份显眼的告示,邀请隐居江南的“世外高人”来宁王府诊病。这在建邺城,引起不小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