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麓操问：“你要这种药，有什么用处？”

沈康微笑，道：“摧毁敌人，从精神到肉体。”

王麓操微微张唇，他没有见到过鸦片将我国摧毁成什么模样，让多少人为之生，为之死，为之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也不知道这味药，能够将一个人摧毁成什么样。

他略有些不相信，微微蹙眉。

沈康理解他的想法，知道没有真正见到这段历史之人，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沈康对于倭国与琉球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这感觉与之俱来，无论当今的琉球和倭国是什么样的，他都不会放过摧毁这些类似国家的机会。

他微笑着道：“这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顺手找找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将陀螺仪研究清楚，这件事可以给予大明很大的帮助。”

王麓操点点头，微笑道：“你知道的总是很多，从当时的稻蟹种养，到后来的救灾，再到你用狼烟找到我，类似这些事情，实在数不胜数，我已经尽力的多多读书，无论正史野史，可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就似你说的陀螺仪”

他微微垂眸，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不但闻所未闻，并且把玩多年，从未注意过其中的机关。”

沈康有些迟疑，江柳愖好说，他随口编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关。可王麓操不一样，他是真的饱读诗书。

沈康微微一笑，回道：“藏山先生启蒙我与二兄，教授我们许多。”他朗朗的吹着牛哔，接着道：“藏山先生出生高门大族，手中有许多书籍都不流于世的，咱们想买想看也找寻不到，我自来喜爱读书背书，大兄也了解我这个个性。”

王麓操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沈康说的没错，这个时代，对于书籍流通与管理还是很严格的，许多书籍都在贵族人家私藏，不给旁人看的，想要借阅都无从寻找。

王麓操微笑，道：“将凤阳府七大名山游览以后，便要去到应天府了，真想见上藏山先生一面。”

沈康道：“还要拜访白阳先生的。”

王麓操微微一怔：“当真要去长洲？那”

沈康笑笑，道：“曾经少不更事，白兄已然离开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既然是同窗，断无过而不见的道理。”

王麓操抬手拍拍沈康的肩膀，点点头，道：“好，就听你的。”顿了一顿，接着笑了，道：“柳愖知道定然高兴。”

夜幕降临，天空如同黑蓝色的幕布一般，繁星闪烁，犹如宝石缀空，耳边响起虫鸣蛙叫，真是惬意极了。

江柳愖笑道：“风餐露宿还挺有趣的，以后咱们可以常常住在野外。”

沈康低低的笑了笑，道：“知识能不能改变命运要看运气，但是改善生活，却是一定的。”

他兀自笑笑，想着助性之药普遍全大明，进而让道教普及的事情。

他双眸微微闪烁着，药，让人放松的药，让人性致勃发的药，让人如升仙境的药，这种药，在魏晋时代就曾经风靡，那时候的文人雅士常常聚在一起服用，甚至将次视为风雅之事，乃至于在当时的时代，孱弱病瘦苍白的男子女子才是受人追捧的高洁之人，此药，名曰五石散。

到了近代，鸦片战争，林则徐火烧鸦片，等等，都是课本上讲述过的。

既然这种药能控制国人，能蔓延开来，从上流社会渗透到底层社会，让整个国家陷入一种病态得让人觉得可笑的程度，难道就不能在敌国蔓延，在敌国从底层到上层给牢牢控制了？

不能么？

能！

当然能！

将鸦片还给敌国！将毒之风雅渗透到整个国家，进而摧毁一个国家的兵力与国力。

好个以牙还牙。

只是，这种药要去哪里寻找呢？在何处大面积种植？或是在别国引进，再通过商路给推出去，一定要找到大嘛的种子，一定要让大明严禁服用，让百姓清楚的知道这个东西的危害，才能杜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王麓操看着沈康的唇角一点点上扬，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小牙，眼眸在篝火的反射下，显得格外明亮。

他这笑容太让人熟悉了。

王麓操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沈康转眸过去，道：“无事。你们先聊，我先进去作画。”

王麓操起身道：“一同。”

江柳愖讥笑道：“你们真是不会享受，这样的良辰美景，竟然还想着用功，哼，我可不去。”

王麓操笑了笑，道：“柳愖，慎言啊，免得被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