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统领中军兵马的金直见了,更是忿满胸脯、怒气冲天,直恨不得把满口牙齿都咬碎了,恁般一来二去,不正是被那伙贼众反军牵着鼻子走?
“别武班马军轻骑出阵,截杀那几波贼厮马匪,其余步军诸部听候号令向前挺进,攻讨前方贼军步阵兵马!!”耐不住性子的金直又是一声令下,自也不愿再驻守原地受眼前那些奔来驶去的敌军骑众撩拨,而当即打算主动进军,与乱军兵马进行全面厮杀
高丽军那边,这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坐镇中军的萧唐觑见对面高丽马步军各部变阵前行,似乎是要以孤注一掷的势头立刻从正面与己方兵马对决之时,他忽的想起前世自己曾经玩过的一些回合制战略游戏,对方的举动,就好像是刚受过己方派出的骑射部队袭扰撩拨,t他便迫不及待的点击属下所有部队的指令,调成冲锋的模式而一股脑的冲杀上来这种无脑战法在真实战场当中也并未决不可用,可是缺乏对于敌方的试探性进攻便贸然发动全面攻击,显而易见的也是忒过鲁莽。
就连一旁的奚胜瞧得也是大摇其头,说道:“看来高丽那边统军的主将也是性躁鲁莽之徒,轻易的便受言家兄弟撩拨而贸然急促麾下兵马压上而如此看来,倒也正合了萧、许两位军师的算计,正教那厮们着了道。”
萧唐皱着眉头又往前眺望一番,又传令教中阵探马前去觑清对面高丽军主将的旗号。只约莫片刻的功夫,立刻便有契丹游骑头目去而复返,向萧唐报道:“启禀狼主,对面高丽军中,打出的西北面行营都统金直的旗号。”
闻报后萧唐点了点头,对面高丽军那厮鸟轻易受撩拨挑衅,的确也并非是能够冷静统军应变的将才可是为甚么那二货的名字,我听着倒也觉得有些耳熟?
好歹现在高丽国仍用汉文书写记录,军中但凡是两班贵族出身的武人军将,自也有识得大宋官话之人。待有人向金直转述过对面那两个生得形貌酷肖的敌军将官叱骂高丽国乱认祖宗的言语,当即也教他从脚底板腾的生出两道忿怒戾气直冲天灵盖,更似是要被气炸了胸膛!
“杀!杀!杀光那些禽兽夷类,传令下去,务必砍下那两个贼首的首级,来向本官复命!!!”
然而还没等高丽军有所动弹,言有信、言有义兄弟二人又大声下令,渤海骑阵队形又变,大批的劲骑策马向前布成了个锐利的箭头冲锋阵势,马上骁勇的骑士纷纷摘弓搭箭,箭簇也上扬看似欲向高丽军阵进行抛射,而做好了战斗准备。
高丽这边一众军健兵卒眼见对方队形整齐,看来凶悍,诸队彼此间配合照应连接的紧密,与散落部落族兵截然不同,不似乌合之众,而更似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而丝毫不敢大意。阵中也是号角连鸣,而金直眼见前方扑来的渤海骑众不做丝毫停顿,而是高声喊杀着朝己方军阵开始冲刺过来,更是撩拨得他心中怒火腾腾,金直狠狠咬着牙,面目狰狞的大声喝道:“不过是一群马贼罢了,好大的胆子,直教你们这群贼厮有来无回,命别武班步卒上前,一旦贼厮众进入射程范围之内,立刻放箭!”
高丽“别武班”,也是高丽朝采用已逝朝中名将尹瓘的建议,大修武备,欲雪败于女真之耻而选拔出应对能骑善射的生女真诸部的新建部曲,只不过成军未久,高丽朝因忌惮当时完颜阿骨打聚集的生女真诸部势大,损兵折将大耗国力,?高丽军不堪再战,当时也被迫不得不遣使与阿骨打议和。
别武班编制却保存下来,也是以防万一,日后或许仍会与来犯的金军厮杀,然而如今领命前来占取保州等地,征讨这些占据城郭乱军兵马,倒也派上用场。
先有身上戎甲披挂的诸队高丽步卒手持长矛列于前阵,排成紧密的队形平举兵刃,构成一道道钢铁森林抵御敌军骑众的冲击,长矛手身后亦有诸营弓箭手在所部将官的喝令之下拈弓搭箭,准备向朝己方军阵似乎也正要发动骑射攻击的敌军骑阵进行反击。步阵后方,也有数队高丽轻骑蓄势待发,只等统军主将觑得战机,趁着敌军骑阵开始松动溃乱之际纵骑奔出,截击敌军骑兵来往奔袭。眼见渤海骑众催马疾驰,堪堪已进入弓箭射程范围之内时,高丽军阵中督令诸部弓箭手的将官立刻抽出腰间佩剑,并朝着前方用力劈斩下去。
骤然间,一蓬蓬箭雨从高丽军阵之中冲天而起,凄厉的箭啸破风声连绵不绝,别武班中诸队弓箭手,立刻以攒射的方式向对面从来的渤海骑众先声夺人的进行箭雨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