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听罢却满不在意的哈哈一笑,说道:“被擒的撮鸟兀自狂妄!休要再啰唣撩拨得爷爷性发火起,待我哥哥来时,自会教你识得厉害!”
许定见说,也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待我哥哥来时,却要教你这厮们一个个都死!”
可是又过了些时候,当许定忽然听得从西面隐隐的似有雷声传来,地面也在轻轻颤抖,又亲眼见到当先有员个面戴獬豸面具的头领策马狂奔,而后许多精锐劲骑如影随形的紧紧跟随他身后时,他面色发白,也再不敢撩出一句狠话来。
难怪这厮竟然敢触我摩尼教的霉头,这厮鸟口中所说的自家哥哥,原来就是与方教主一并举事,我摩尼教那些要紧人物都对他甚是忌惮的铁面獬豸全不,是任侠萧唐!
萧唐那边听得史进麾下头目前往来说前方摩尼教撺掇贼众作恶,也正要动手,也是要教对方立刻识得自己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便直接又戴上了獬豸面具与许贯忠、林冲、杨志等几个兄弟率一拨人马先行赶来。而许定与麾下那干贼众甫一见到那张獬豸面具,果然各个心生畏忌,本来打算趁着史进麾下兵马不备时仍要厮杀的强寇也缓缓放下手中兵刃。来的这伙好歹还是名分上的盟友,而且在场的寇众自知真要与萧唐的来头比起来,自己也都不过是些不成器的蟊贼小厮,是以也都只顾把眼望向也被制住的许定,且看那摩尼教中的头领又敢如何与萧唐一伙计较。
而带携着妻室与妻妹的那个军汉,还有车子上的那个长者见到那张獬豸面具,也立刻意识到了来的这一拨人马并非是搭救他们的官军,与这些追随摩尼教的绿林匪寇一样,也是与官府对抗的另一路反军!
可是那个本来与自己妻小性命垂危的军汉情知现在这般处境,与其被周围那些贼人所害,莫不如去求那一路骤然杀出,似乎也有意要制止围困住自己家小这伙贼寇恶行的反军,遂又上前几步,高声喊道:“萧任侠,小人金节,本是晋陵县上濠人氏,因调拨至此处参个军职而与家小迁至此处,虽是官军身份,如今只求维护拙荆与妻妹性命周全,实无意与贵部好汉为敌,但求萧任侠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大德,饶过小人与妻小性命,生受大恩,日后虽肝脑涂地,也必报效万一!”
“杀!!!”
有个贼寇大吼一声,手中钢刀劈空斩下,一名戎卫车马的官军闪躲不及肩膀挨个正着,顷刻间半截肩膀便已耷拉下来,死状惨不忍睹。越来越多的贼众也朝着那几辆太平车子的方向奔涌杀去。耀眼的钢刀翻滚,耀起一片冰寒的杀机,本来人数上就处于绝对劣势的戎卫官军、看家护院接连哀嚎着倒血泊之中,顷刻间几乎便被围攻上来的贼兵屠戮殆尽。
而太平车子上的那个文官长者眼睁睁看着那一伙强寇肆虐,护卫自己的亲随与官兵尽皆身死,除了自己之外,也仅剩下这辆车子上的掌鞭车夫与一个小厮伴当。那位长者瞧得义愤艴然,蓦的他双目中有神光湛亮,虽然他已经是个七旬老翁,身形绷得紧直,竟然反似要向正围将杀来的那伙强寇冲去。可是似乎这位长者意识到了只自己一人,终究抵敌不过周围人数众多,并且各个擎刀绰枪的贼寇。
而在另一边,那个军汉怒火中烧,为了护住自己的妻室与妻妹周全,他只得施展出浑身解数与杀到身前的贼寇鏖斗。那军汉的拳脚也算是了得,只一时间的功夫,倒也将周围三十多个强人近不得身。
但饶是那军汉拼死反抗,仍有十几个强寇已冲到他妻子与妻妹近身处。有几个贼人怪叫着奔将上前,七手八脚的将那军汉的妻子按在地上,而那先前叫嚷得最欢的强寇头领也一把薅住妇人身旁的那个少女,那少女尖叫一声,已被那强寇头领扑倒在地,虽然哭喊挣扎,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寇首嘿嘿淫笑着,又探出手来扯自己的衣衫。
“姐夫!姐夫救我!!!”那少女惊惧反抗,狂呼救命,而那军汉的妻子也是高声哭嚎,可是被几个贼寇生生制住而半点动弹不得。
那军汉听罢立刻转头望去顿时被激的凶性大起,双目似已快喷出火来!他怒吼一声,劈手夺下一口左砍右剁,那般声势更是无人可挡,一时间迫退了将自己围住的那伙贼寇,旋即身子暴蹿猛扑,一刀刀猛斩过去,剁在按住自己妻子的那几个贼人要害处!
那发了狂性的军汉也不顾自己身上挨了几刀,又立刻扑向正对着自己妻妹上下其手的强寇头领,一把将他揪起,并趁着那厮未曾料到自己竟能突杀出来之际又绰起钢刀直搠进他的小腹,便将那强寇头领当场搠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