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寻思后,萧唐又厉声对薛元辉喝道:“高廉那厮仰仗权奸高俅的势要,在高唐州无恶不作,你这个本州指挥使司中任职的官将自然更是清楚,如今正是高廉那厮恶贯满盈、合当伏诛之时,你却仍要为他送死不成!?”
薛元辉却断然摇了摇头,又道:“无论高相公为人如何,好歹他是受朝廷调任过来的州官。全大头领,我也知道你寨子里有许多头领先前都是朝廷军官,你借着朝廷不明,滥官当道,酷害同僚的名头说动他们情愿投奔你。我只是个粗卤莽夫,打熬学得些本事,只打算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就算你们青州两山大寨不似寻常绿林恶匪,好歹我还要留个清白名声。
你说高相公为人再是不堪,可是他却待我不薄,我身为高唐州军将,也只不过是个吃皇粮的,只知本职差遣,管不得民间甚么风闻,于公于私,我这条性命卖与他也是心甘情愿,你要打算游说我投降归顺,还是莫要白费口舌了!”
听薛元辉断然不肯弃械投降,萧唐心中不仅感到有些意外,忽然他又想起当年自己在征讨河北张迪的战事之中,于攻破易阳城后同样抵死不降、宁折不弯,而死在了自己枪下的贼将董澄。
只不过情景虽然十分相似,可是萧唐先后立场却是截然不同,当年他是以朝廷官将的身份出手刺死个悍不畏死的强人头领,如今却是以绿林数山共主的身份,面对同样仍要负隅顽抗的禁军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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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麾下陈达、杨春二将眼见前面的军将要逃,遂分别各率百余骑从两侧拦截过去。强寇劲骑与官军溃兵撞到一处,温文宝也只得硬着头皮催马上前应战,只是陈达与杨春二将一个丈二长枪撒如雨,一个到处刀锋乱撒花,温文宝只对付一个便已十分吃力,更何况是面对两人的夹攻!?
尤其是那面若银盘,看来手段更为奢遮的强寇头领纵骑驰骋搅杀己方兵马,也催马直朝着自己这边直冲而来,温文宝骇得手脚慌乱,本来便只属泛泛之流的枪技更是乱了章法。杨春猛的抡起手中大杆刀兜头劈落,温文宝仓惶躲闪,冷不防一旁的陈达又是一枪搠来,直直搠中温文宝的肩膀将他刺落坠马!
左右立刻有数十骑奔出,将坠马的温文宝团团围住将其生擒活拿住,本来陈达、杨春历次出征多是追随史进左右帮衬,也很少有机会在与敌将的厮拼之中建功,如今二人合力速擒住一员官将,也都甚感鼓舞。陈达也立刻扬起长枪,高声吼道:“高廉那个狗官又在何处!?”
骤然间激烈的杀声再度响起,先是萧唐统领的强寇马军突袭而止,将高唐州官军的阵型冲击得零零散散,过后不久,步军头领率领麾下勇健也直杀入战团,锋利的长枪钢刀上耀起一片片幽冷的寒芒,只顾往面前惊惧慌张的官军剁去,战事至此,高唐州一路官军的溃败已是无可避免。
而高唐州禁军之中另外一员官将于直策马慌张的寻路奔逃,正好撞见一对相貌生得十分相似的强寇步军头领率众挡在自己面前。本来于直还打算借助战马的冲势硬生生直撞过去,可是除了那两个步军头领又有百来号强寇步卒涌将上前,胯下的战马恰似陷阱了泥潭,也如何能够冲撞出去?
于直就见那两个强寇头领虎皮磕脑豹皮裩,衬甲衣笼细织金,手内钢叉光闪闪,腰间利剑冷森森,此时更是二话不说,挺起手中点钢叉便朝着自己搠来。于直只能胡乱挥舞起手中大刀乱斩,力图迫开杀至眼前的那些强寇,只是解珍、解宝兄弟二人自也是十分默契,这边解珍拔足上前,挥叉抵住于直剁来的长刀,那边解宝立刻暴蹿而出,绰紧了手中钢叉直刺,便恶狠狠的刺进于直的腿股之内!
顿觉剧痛钻心的于直惨嚎一声,登时翻身从马鞍上直坠了下来,解珍、解宝兄弟二人身后的军健立刻勇健上前,拿绳索七手八脚的也把于直绑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