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绿林大军这边,早得过萧唐吩咐的林冲、吕方、郭盛三将见状一齐尽出,一杆矛、两枝戟便直往那花项虎与中箭虎那边疾冲了过去!须臾间林冲把龚旺截住在一旁,吕方、郭盛也把丁得孙也截住在一边。五将相交,各赌平生本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十条臂膊纵横,二十盏马蹄撩乱。方自鏖战到酣时,与林冲厮杀的龚旺惊觉眼前这强人头领武艺端的奢遮,将手中那杆丈八蛇矛施展鬼神莫测,只凭自己独自一人也绝非是他的对手!
龚旺本来性子就有些急躁,此时又是心慌意乱,眼见林冲绰矛咄咄相逼,他狠狠一咬牙,攥紧了手中飞枪便朝着林冲掼掷了过去!虽说凭龚旺这一掷之力倒也有些声势,可是早有防备的林冲又怎会着了他的道?未曾伤及到分毫,破风呼啸的飞枪便直从林冲的身侧划过,而林冲又挺起丈八蛇矛,催马又朝着惊慌失措的龚旺直冲了过去。
已经没了军器的龚旺还没来得及抽出腰挎间的钢刀,林冲便已赶拢到近身处,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龚旺只一拽便生生活挟过马来!
“直娘贼!来啊,便来战个痛快!!”这边丁得孙厉声嘶吼,当真似一头中箭的疯虎一般拼命舞动着手中的钢叉,他死命抵敌住吕方、郭盛二将,并一心打算觑准个时机冲破两人的堵截,前去搭救正与“全羽”竭力苦战中的张清。
本待在此一战建功的吕方、郭盛以为合他们二人之力要擒下这个博州军司中的官将并非是甚么难事。可是这时他俩才惊觉这个中箭虎悍不畏死,拼着舍命的打法勇往直前,虽然是以一敌二,一时间他们两条戟合力竟然也奈何不了这丁得孙!
激烈的金铁磕碰声不绝于耳,丁得孙数次奋力会叉荡开眼见这对着赤衣红甲、白衣白甲的强人头领,刚要催马冲出围堵时,丁得孙向前觑将过去心中却不由的一凉。
因为丁得孙眼见不单是龚旺被那使丈八蛇矛的头领已生擒活拿了去,那绿林数山共主“全羽”使出神威,拖起刀背,又拿陌刀刀面朝着猝不及防的张清猛然一拍,便将他也击下了战马!
眼见军中主将张清竟然轻易的被那强人大头领轻易将他架在脖颈上,龚旺、丁得孙二人心中大急,正待拍马刚将上前去搭救,可是很快他们又觑见全羽将陌刀撤开,似乎是任由着张清催马离开,一时间不明所以,只得又勒住缰绳止住了胯下战马。
张清的面色有些复杂,他向萧唐望去,脸上也仍挂着些许不忿,说道:“我到底还是小觑了全大头领的本事,只不过全头领如此轻易的放了我再与你厮杀,当真便以为定能胜过我么?”
萧唐又念及张清在原著的轨迹中最后于独松关之战中急于求战,在卢俊义的强烈阻拦下仍然私自与董平步行攻关,结果在步战时竟然莽撞到一枪搠在松树中拽脱不出,反被敌将一枪刺死的可悲结局,便摇了摇头,又意味深长的叹声说道:“张都监,你虽然有一手擅打飞石的绝技,又急于建功扬名。可饶是你有足以仰仗的本领,少年英雄了得,却不免自视甚高、年少轻狂了些。
战事凶险,无论是贪功冒进还是大意草率时,稍有不慎万事皆休,张都监纵有使飞石连打敌将的本事。今日你迫切一战而被我制住,日后焉知又不会因冒进而沙场饮恨?还望张都监戒急戒躁,谨而慎之。”
明明是战阵放对,又哪里有绿林强人头领谆谆告诫禁军将官该如何打仗的道理?张清更是气恼,他当即又冷喝道:“哼!既恁的,就教全大头领试我飞石的本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托大,还是全大头领自视过高了些!”
只不过在张清拨马回身,要与萧唐再拉开些距离的时候,却没头没脑的又丢下一句话来:“不管如何多谢,小心!”
萧唐见说微微一笑,他已然听出张清已不似先前那般对绿林中人只有保持敌对的态度,而是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再进一步说动张清归顺,也绝非是甚么不可能的难事。
这回张清倒是学了乖,他只纵骑往来驰走,并不主动的近前去与萧唐厮杀,而是只等萧唐驾马冲来再盘算着以飞石手段攻他要害。萧唐又抡起陌刀,纵开照夜玉狮子,拍马舞刀直奔着张清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