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会派别院的大堂则是热闹欢快,张恒外出游历回来,不少和他关系好的帝会派门人都到了大堂,众人聚在一起闲谈。
张恒性子严谨端庄,讲述起诛杀妖族、铲除邪道之人的场面来,难免有些乏味。幸好这些人中性情诙谐之人不在少数,气氛倒也活跃。
又过一会儿,杜云山到来,张恒跟他讲起自圣王城分别后的种种大事。杜云山在第二次正邪会战之中门下弟子全军覆没,张恒是他战后新收的弟子,见这大弟子做事成熟老练,江湖经验丰富,再也不是三年前了,大感欣慰。
待张恒提到他在圣王城救的少年投入青华门下时,杜云山却是脸色一变,猛力拍了一下桌子。众门人对这位严苛的二支首座都有几分敬畏,见杜云山脸上如罩寒霜,心下不免惴惴。
张恒奇道:“师父,怎么啦?是弟子哪里做的不对吗?”
杜云山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堂上神色诧异的众人,道:“没有,你做的很对。我要休息了,你们聊吧。”说着起身离去。
张恒和杜云山都是一样的言行庄重,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异常行为,除了堂上少数几名三支弟子,余人都不知其中缘由。
杜云山坐在自己卧室的桌前,望着桌上一豆烛火,那烛火摇曳之间,化作了一张少女的脸。如烟往事,浮上脑海。他不苟言笑的冰冷面容,只是为了掩饰三十年来的失望,和十五年来的悲痛罢了。
次日清晨,陆小远被房外来来往往的声音吵醒了。论武大会即将开赛,参赛弟子都激动万分,希望在大会上取得好名次,既能自己扬名立万,又能给本门增加威望,是以早早起床准备。
陆小远和四位师兄吃过早饭,到了禅院的中央会场。会场上汇聚了一千多人,谈话声、争论声、嬉笑声,响成一片。虽然参与比武的只有一百人,但各大门派的观光弟子、江湖散人却有不少,从上往下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陆小远和守雄、守荣上了高台,站到参赛弟子的队列之中,左右望望,这些各宗的顶尖弟子都是神采飞扬,自信十足。
见凝思站在前队,陆小远招呼道:“师姐,你来的好早啊!”说着往凝思和她身旁一名回君阁女弟子中间插去,却被那女弟子一把推了回来。
此女一张瓜子脸,凤目圆睁,正是陆小远偷入回君阁寻找凝思之时,将他抓个正着的颖思。她自那日起,便给陆小远贴了个标签:轻佻无耻。对这不成器的师弟她当然不会客气,瞪眼说道:“你少来纠缠凝思师妹,她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跟你在一起,你干了什么坏事,她总要受牵连。”
陆小远知道她牙尖嘴利,何况好男不跟女斗,便跟凝思另一边妙华真人的弟子照虚道人换了位置。
凝思奇道:“陆师弟,你拜入师伯门下才两年,紫华掌门就许你参加论武大会了?这要是别的弟子,最少也得六年啊。”
陆小远得意地说道:“我也不想啊,谁让我进步如此之快,得到紫华师伯的青睐呢?唉,实力越强,责任越大呀。”
凝思笑道:“那我就等着看师弟夺得论武大会的冠军啦!”